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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錯的,你就是和外人說的很不一樣!你不是大冰塊!”佟未卻樂了,笑盈盈看著容許,“不曉得如何用言語來表達,但就是覺得你和冰塊相去甚遠。”
容許的無奈從一個世界躥到了一個世界,可是這份無奈是甜蜜的,他甘之如飴。
“你放心,如果有一天我承受不住,就一定會告訴你。”佟未欣欣然繼續,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當面喊人家冰塊是不對的,“雖然你的母親和家人有些難對付,但還沒有到了讓我招架不住的地步。我是你的妻子,除非有一日你死了,我爹爹接我回家,或者你將我休了趕出家門。不然,我永遠要在這個家生活,為了自己,我也會好好過的。我娘說,人或許無法決定命運,但可以決定生活。容許,你明白嗎?”
“我死了?”容許在心裡打了個寒戰,佟未果然是佟未,在她的生命裡,大概是沒有“避忌”這兩個字的。
“既然如此,我只能說,辛苦你了!”容許搜腸刮肚地找出這兩句話,他只怕自己再多說什麼,又會招出妻子天馬行空的邏輯。可是他不得不承認,因方才的事而給自己帶來的煩惱和抑鬱,在這簡單的對話中消失了。
佟未卻眯著眼對容許笑道:“不辛苦,不過――你能答我一個問題麼?”
“當然可以。”容許尚不知有詐。
佟未斂笑,頓了頓,繼而嚴肅認真地問:“那位四姨娘好像會遭殃,你真的不去救她?若需我配合像為你的嫂子解圍那樣,我決不含糊,只要記得再欠我一個人情就好。”
“你……”這一個“你”字容許並沒有說出口,在哭笑不得的情緒中,他忽然發現了另一個問題:妻子不僅能在母親面前作出另一副模樣,似乎在自己面前也不時扮演著不同的角色。
方才妻子離開藤園時痛苦無助的背影就在眼前,然此刻卻又分明看到佟未燦爛輕鬆的笑容。
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容許心中暗暗自問,只是,找不到答案。
但這一次,容許錯了。
第七章 浮生總有半日閒(六)
他並沒有錯在對於佟未的疑惑,而是錯在他尚不瞭解佟未。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為妻子解悶而讓宋雲峰送來的樊阿神,是讓佟未此刻由心綻出笑容,並刻意尋了玩笑讓自己輕鬆的重要原因。
“將軍,嫂子!”樊阿神與采薇跟了上來,阿神忍不住抱怨,“你們怎麼說走就走,叫我和采薇妹子好尷尬。不過呀,咱們也一不做二不休,一走了之了。”
采薇雖也笑,但還是顧全容許的面子,輕輕扯了扯阿神的袖子,示意她此刻二爺臉上不算太好看。
佟未卻笑道:“既鬧開了,我們待著也無趣,這裡頭本就沒我們的事兒不是?”說著回首看了看容許,追問了一句,“在問你,到底管不管?”
容許將心中的矛盾壓下,淡淡地應,“不管。”
“那好!”佟未撫掌而笑,“既是如此,我們出門去!”
容許一愣,反問,“出門?”
佟未笑道:“自然是出門,你看好好的一頓飯吃不成了,我這裡和阿神還有采薇都餓著肚子,藤園裡說不定也沒備下我們的飯菜,再去廚房倒騰我是不樂意了。不如咱們四個出門去逛逛,下館子吃現成的,豈不是便宜?”
見妻子興趣盎然,容許不願她失望,只道了聲“也好”便往外走。
佟未見他如此,甚是滿意,左右挽起阿神與采薇跟了上去,一邊還問阿神,“你來杭城多久了,知不知道最貴的菜館在哪裡?你先前說的那大片大片的荷葉哪裡能瞧見?一會兒你都說了,讓他……”
一行人漸行漸遠,長廊的另一頭,胡白舞也帶著侍女出現,蓮步款款,身形宛如扶風弱柳。
十五年前,父母雙亡才滿十四歲的胡小婉被狠心的舅父賣入醉君樓為妓,彼時的她掙扎過、反抗過、逃過,卻皆是徒勞。在身心雙重的折磨和疲憊下,為求一生的她,終屈服在了老鴇的淫威下,從此改名白舞,開始學習一切取悅男人的技藝。
三年後,十七歲的胡白舞初次登臺,以絕色容貌、精湛歌舞名動杭城,一時之間狂蜂浪蝶紛紛湧來醉君樓。
鈿頭銀篦擊節碎,血色羅裙翻酒汙,在這奢靡放縱,將天下男子踩在石榴裙下的日子裡,胡白舞幻想可以用歌舞迎笑來保住自己僅有的清白,可她不知道,即便歌兒唱得再好,舞兒跳得再美,她只是一隻金絲雀,只是一隻被老鴇當作搖錢樹的金絲雀。
青樓女子就是一幕繁華的青春,今日的花魁,極有可能是明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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