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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林經理的頭垂得更低了。

“我只給你們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後，如果你們再不能搞定富華的案子，我不介意換一個人來坐客戶部經理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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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林經理額頭上的汗，終究是落了下來。

而其它幾個經理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李經理。這種垃圾策劃就不必交上來了。”顧承耀把手上另一份檔案砸在其中一箇中年男人身上：“把其它公司推出的新產品外觀，加上去年推出的功能結合一下，再加上一個不著四六的所謂節約新功能。就說是新產品？如果你們開發部的能力只在這裡，我會請你們全部都滾回家吃自己。”

“是是。”李經理頭都大了，撿起了檔案垂著頭，覺得喉嚨都是壓抑著的難受。

“出去吧。”顧承耀眉心都不動一下：“一個星期後我要看到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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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經理魚貫而出。小馬一直站著沒有說話。

將幾份檔案在手上理好，他頗為小心的覷著自己家老闆的臉色：“顧總，今天晚上區家老爺子六十大壽，宴會七點開始。”

“知道了。”顧承耀沒有拒絕，低著頭，視線就沒有從檔案上離開過。

“還有，尚小姐打電話來，說晚上想當你的舞伴……”

“不必。”顧承耀頭也不抬：“我有舞伴了，讓她找別人。”

小馬嘴唇動了動，想說那尚小姐現在可是副｜省｜長的千金了。

算了，橫豎顧家現在並不在意那些。

而顧承耀說的舞伴，這幾年來，根本沒有過。他說過，他的舞伴，只有他的妻子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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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再跟其它的女人跳舞。

看著顧承耀完全沒有理會自己的打算，他輕輕的退後幾步，退出辦公室。

關門之前，視線又看了顧承耀一眼。

三十歲的男人。比幾年前，多了幾分成熟穩重，少了幾分放蕩不羈。

人還是那個人，只是臉上再也看不到笑容。哪怕在外面淡生意。面上是在笑的，眼裡卻是一片冷清。

他每天工作超過了十三個小時，用四年的時間把顧氏的業務擴張了五倍不止。

可是他卻再也不會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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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馬看著顧承耀的專注認真，同樣身為男人的他，內心也不住有些心疼。

老闆這幾年，過得真的是太苦了。

那個苦，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他在折磨自己。用這種方法，替自己贖罪。

小馬略有些心酸，將辦公室門關上，沉默地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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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耀沒有感受到小馬的目光，更無從得知小馬此時的心思。

就算知道，他也不會在意。

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眼前的檔案上。

四年來，專注工作，已經成了他的習慣。

手機聲響起。他隨手接起。

是喬心婉。

“承耀？晚上回家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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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耀下意識的回答：“不回，晚上區老爺子生日，我要去一下。”

“承耀。”喬心婉不相信他不知道：“奶奶已經有一個月沒見到你了。”

事實上顧承耀回了北都之後一直住在了大宅。

可是他每天忙工作，早出晚歸。

他起的時候汪秀娥還沒有起，他回來的時候汪秀娥已經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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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耀怔了一下：“知道了，我今天會早點回來的。”

“嗯。”喬心婉想說什麼，卻又覺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掛了電話。

顧承耀將手機放到一邊，看了窗外一眼。

頭有些痛。揉了揉眉心，將手心的筆扔到一邊。

站起身，看著外面被縮小了數倍的車水馬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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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久了？

他蹙著眉心，臉上是滄桑遍佈。

他沒有心情去理會時間的流逝，也沒有辦法去感受其它。

他的心，空了。

跟客戶談合約，開設新的專案。把顧氏做大做強都沒有辦法填補他內心的空洞。

跟發小喝酒狂歡，醉生夢死。卻一直不能得到真正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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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心了。

他的心，已經在四年前跟著姚友芊一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