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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搏雄也是一副看小鬼的神情,對劉戎語重心長,“謝軍醫是好人。一會兒吃完了,好好去跟人家道個歉。他不會怪你的。”
劉戎嚼狗肉的牙齒一頓,鼓著腮幫子含糊不清,“等……等會兒?!怎麼你們一個兩個都覺得,是我得罪了他啊?哎呀,我……”
劉戎頓覺胸悶異常,一時間又沒法組織語言跟他們解釋,幾乎快要憋屈死。嘴裡的那塊狗肉也不香了,還硬得要死,就跟那怎麼嚼也嚼不爛,咬也咬不動的銅豌豆一樣,像極了謝瑜的臭脾氣!
史隘乾是個有眼力勁的,一看劉戎不高興了,趕緊又端起酒罈,湊到她油乎乎的唇邊,輕拍她的背,“主公,喝口咽,別嗆著。”
劉戎憤恨地瞪他一眼,油乎乎的手一把搶過酒罈,“咕嘟……咕嘟……”喝下好多口,又塞回去還給他,弄得史隘乾滿手的油,完了還貼面湊近他,眯眼小聲道,“等回去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史隘乾立即低垂頭顱,灰溜溜地竄回自己位置上坐好。
劉戎邊吃,邊問郭搏雄,“我聽說你以前是牙門將軍。這是真的?”
郭搏雄看她一眼,過了好久,才點點頭,“你問這個幹嘛?”
史隘乾有些吃驚地看向郭搏雄,好像突然之間,發現身邊之人,原來是個大人物。
劉戎直視他,開門見山,“你會帶兵打仗?”
第四十八章 訪友
“你不認識,軍隊裡一個大夫,昨天上午還幫我看病來著。”
劉戎看了看掌中,早上新換的紗布,又感覺後背也因為重新敷了藥,舒服不少,“唉,這人參可稀罕了,我本打算自己留著的。算啦,送給他吧。再怎麼說,他的手還是因為我受的傷,我總不能不去看看吧?”
史隘乾眼巴巴瞅著那隻人參,目光極不捨得,“主公你可想好了?你剛才還說不想見他呢,要不要三思一下?”
劉戎被他這一打岔,居然要死不死地,又想起自己失去意識的時候,胸都被人丈量過了……頓時血湧上頭,‘啪’地一下,又將人參匣子丟回抽屜裡。
“謝瑜你個臭小子!我同你沒完!”
史隘乾被她震得渾身一個激靈,默默走到圓桌那兒,抱起兩壇酒,回頭叫劉戎,“主公,我們走吧。”
“嗯。”劉戎紅著臉,快速關上抽屜,理了理廣袖,大步朝史隘乾走來。
一路上,史隘乾扭頭看她好多次,看得劉戎一度有些發毛,“有話就講。”
史隘乾訕訕,“主公,我要是說了,你可別生氣。”
“講!”
“謝軍醫,我也認識……”
劉戎的目光,瞬間從賣狗肉的屠夫,轉回到史隘乾身上,“你怎麼也認識他?”
“我之前不是被流放了麼……坐牢豈能不受皮肉之苦?”史隘乾喃喃,“在路上,有時走得慢些,都會被官兵打得皮開肉綻。老朽身子骨弱,剛來成都那會兒,都快不行了……”
史隘乾說到此處,用袖口抹了把眼角,“可是牢頭不想死人,怕湊不夠奴隸的人數,賣不了錢,所以叫了好些軍營裡的大夫,來給老朽瞧病。可那些大夫一見我是犯人,都嫌我身上髒臭,死活不肯給我醫治。”
劉戎同情道:“我沒想到你還有如此心酸的過往,能熬過來,真挺不容易的……那後來呢?”
“後來牢頭看我估計沒救了,就把我單獨丟進死牢單間裡關著,怕我死了傳染其他人。還好謝軍醫來了,他那天本來是來幫獄卒出診的,碰巧看到我,就問牢頭我的情況。
結果牢頭居然跟他說,我病得太重,不打算給我治了。否則就算治好,賣掉也要賠錢!
謝軍醫只是笑笑,也沒問牢頭要出診費,但過後每天都來,直到將我治好為止。”
史隘乾說到此處,搖搖頭,嘆息一聲,“謝軍醫好人吶……我一直想謝謝他來著,可惜啊……都沒機會……”
劉戎聽得很難受,手指摸到袖管中的東西,不自覺緊了緊。
史隘乾付了錢,拎著草繩栓的半條脆皮狗,抱著倆酒罈子,走遠幾步,站到劉戎夠不著的地方,才補充道:
“所以啊,我覺得,主公你若是跟其他人鬧矛盾,老朽不敢說什麼;但你若是和謝瑜鬧矛盾……呵呵,那一定是你的錯!”
“……”劉戎聽得嘴角抽搐,竟無言以對。
劉戎心裡其實很知道謝瑜的人品,逃跑的時候,那麼危險,謝瑜還一直攙扶著劉二和自己。哪怕他的手臂一直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