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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她都聽不見了。
她只知道,原來莊賢沒有騙自己,學會射箭,真的可以解決所有問題。
可惜自己做不到……
為何做不到?就因為自己是個女人?
劉戎的手指,在膝蓋上攥緊布料,牙齒咬緊嘴唇,低著頭顱,眼眶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漸漸溼潤了。
翌日,苟勝和史隘乾先後出了門,開始各自想辦法訓練郭搏雄交代的專案。
郭搏雄昨日跟史隘乾要了一批金子,打算去採購一些必要的裝備和馬匹。
劉戎收拾妥當,背上弓箭和箭筒,正準備出門,瞥眼間,瞧見謝瑜有點奇怪。
平時他們幾個訓練的時候,謝瑜總是穿著一身勁裝,袖子也全都紮在護腕裡。今天居然和養傷時一樣,只穿了一件袖口寬大的閒服,而且衣服的顏色和款式很是輕浮,頭頂的長髮也並未束起,而是懶散地披在身後,僅在腦後紮了一個結,飄著兩根緞帶。
怎麼看,打扮得都像個男寵……
對!這就是個男寵的打扮!
劉戎剛覺得他有些不對勁,謝瑜已經飄飄然出了月門,不知道要去哪兒。
劉戎不假思索就跟了上去,悄悄尾隨其後,看他去幹什麼。
結果謝瑜穿過花園,路過好幾個公子小姐居住的宅門,徑自來到西南王劉翦的書房外。
此時還是大清早,書房外並沒有其他人在等候西南王召見,門還關著,但隱約可聞裡面傳來西南王和莊賢講話的聲音。
謝瑜喉結一滾,低眉順眼嚥了下口水,剛抬起手腕,想去敲門,伸出去的手掌,猛然被人握住了。
身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絕不應該在此出現的人。
“你來這裡幹什麼?”
劉戎擋在他身前,臉上質問的神情很是威嚴。
謝瑜一愣,望著劉戎,忘了言語。
劉戎緊皺眉頭,小聲呵斥一聲,“跟我回去!”拽著他的臂彎,快速帶他離開。
一路上,劉戎拉牛似的,快步走在前面,生怕有人追來。
謝瑜被她牽著,大長腿緩緩走在其身後,目光一直盯著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
劉戎牽他牽得很緊,生怕搞丟他似的,進了小苑的月門,先喊了兩聲苟勝和史隘乾的名字,見他們都還沒回來,便一股腦兒甩開謝瑜的手,將他推至竹林深處。
謝瑜被她推得有點懵,事出突然,差點站不住腳,背脊差點撞上身後涼亭的柱子。
劉戎望著他,眼中彷彿有火焰在燒,“你去那裡幹什麼?給我老實交代!”
謝瑜被逮個正著,倒也沒生氣,反而很委屈,“我去找你爹。”
“廢話!這我當然知道。我是問你去找他幹嘛?”
謝瑜漆黑如墨的一雙眼眸,定定望向劉戎,“我打算去告訴他,你是女兒身,不能上戰場,讓他把你換掉,換一個人跟我們去。”
“你……”劉戎聞言,氣得上前一步,指著謝瑜,胸膛起伏甚劇,眼中除了怒,還是怒,“然後呢?”
“然後你就可以活下來。”謝瑜被她這麼瞧著,不知為何有些心虛,說完便低下了頭。
“活下來……”劉戎怒極反笑,“然後我爹就會隨便叫莊賢或者劉三,也許是劉二,派一個人跟你們去。
那個人或許比我強,因為他是個男人。
但或許連我都不如!因為你們全是棄子。
然後我就只能天天在城牆上的塔樓,像塊望夫石一樣地等著你們回來,但最後說不定等回來的,只有你們的屍體,又或者連具完整的屍體,我都看不到!
可我活下來了。
獨自一人,活到最後。
然後再被我爹隨便將我許配給什麼人,作為政治的籌碼,或者利益的隨贈品,就好像四十六太太那樣……”
劉戎說到最後,眼眶中已盈滿淚水,卻倔強地不肯掉落一滴,白眼珠紅彤彤的,像只兔子。
她直視著重新抬頭,望向自己的謝瑜。
“如果你稱這樣為‘活著’?那我也沒什麼可跟你說的了!”
劉戎心裡明白,古人不一定能理解自己的想法。他們這個時代的男人,從小所受的教育,都是男尊女卑的思想。女人天生就該依附男人而活,以男人為天。
就算謝瑜是個君子,他骨子裡也脫離不了這個時代男人的固有思維模式。
他們不懂得什麼是自由,什麼是人格獨立,什麼是女性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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