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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額頭,又稍稍整理了胸前的衣襟,拖著輕飄飄的絲質長衫,往辦公的案几處走。
“十八公子,你剛才說的,區區現在願聞其詳。”
莊賢一甩廣袖與薄如蟬翼的下襬,坐下去,沏了一杯茶,慢慢抿著喝,狡黠的鳳眼,在杯沿上方,一瞬不瞬地盯著劉戎,就像一隻狡猾的狐狸,在審時度勢。
劉戎既然敢來找他,自然是準備好了一套說辭,可看他目光如此戒備,一時也拿不準,自己究竟能有幾分勝算?
劉戎目前最經不起的,就是拖,於是索性把心一橫,衝過去道:
“劉三現在軍營裡,公開審犯人呢!審的不是別人,是我爹的四十六姨太,說她紅杏出牆,馬上就要浸豬籠了!劉十七這會兒怕自己嫁不出去,正在那哭得死去活來的,軍師,你不去看看?”
“有何好看的?區區今日旬休,權可當做不知道此事。”莊賢捋了捋頰邊的兩撮碎髮,滿臉無所謂的態度,“區區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閒,卻被你給攪了興致。若沒有其他事,公子就請先回吧。”
莊賢說完,開始無視劉戎,徑自搗鼓起案几上的一把中阮來,調調音,撥撥絃,最後抱在懷裡,剛想彈,被瞠目結舌地劉戎給按住了。
“哎呀,這都什麼時候了?軍師你還在這兒彈琵琶?我爹現在不在城中,若是讓劉三把江州牧的女兒給弄死了,等他回來,你就算是旬休,也得吃不了兜著走啊!你還不快跟我去?”
劉戎邊說,邊緊抓莊賢的手腕,想要把他從坐墊上拉起來,可惜莊賢完全沒有動的意思,反而笑盈盈地抬頭望她,“十八公子,你為何會這麼說?你有何根據?”
劉戎急得要死,見他如此,又不得不答,乾脆蹲下去,直視他道:
“先生,這是考我呢?還是故意說笑?成都馬上面臨與南面的建寧決戰,若此時劉家得罪了東邊的江州牧?呵呵,那可不是吃不了兜著走,這是自斷供給路線,自尋死路啊!軍師,你深通兵法謀略,總不會連這點小事都不知道吧?”
“你也說了,這點小事,身為三軍統帥的三公子,又怎會不知?”莊賢反問一句。
劉戎立即回:“他知道個屁!知道了還能幹出這麼不靠譜的事兒?”說著,又要來拉莊賢,“哎呀,先生不要再講了,我們在這裡廢話的時候,搞不好劉三都已經把那女的丟進護城河了!你還是速速隨我去看看!”
莊賢輕鬆將手臂往回一收。劉戎非但沒能把他給拉起來,反而因為自己是個女人,力氣自然沒有男人的大,又猝不及防,竟‘骨碌’一下,摔倒在莊賢身上,整個人趴在他懷裡,鼻息裡聞到的,全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男人味。
劉戎嚇得立即就想起身,一抬頭,正好對上他亮亮的眸子。莊賢近在咫尺的臉,長得煞是好看,一雙狹長的鳳眼,內裡沒有一絲溫度。
“十八公子,你不如直說了吧,你這麼想讓區區去淌這趟混水,究竟意欲何求?”
劉戎手腳麻利地從他身上爬起來,極為(diǎo)絲地蹲在他身旁,有些尷尬地摳了摳紅彤彤的臉。
“呵呵……我一向深知你聰明,又豈敢欺瞞於你?”
“呵!”莊賢冷笑一聲。
劉戎訕訕,“老實說吧,我和四十六太太,確實沒什麼交情。不過嘛……”
莊賢挑起一邊眉毛,斜眼看她。
劉戎皺眉道:“劉三也是的,找誰不好,非得找他……嘖!”說到一半,表情有些窘迫,“呵呵……他找那個‘姘夫’,是……是我的人……”
劉戎講完之後,瞅他一眼,很快將頭低下了,餘光瞟見莊賢薄唇輕啟,吐出一句,“十八公子好雅興啊,前些天晚上,我才看見你在走廊裡抱著一個,這麼快又換人了?”
“嘿嘿嘿……知我者,莊先生也!”劉戎很快又抬起頭,笑得一臉地無賴相,“吶,我可都告訴你了,先生可得教我!”
莊賢嗤笑一聲,搖了搖頭。
劉戎趕緊說:“只要先生肯給我出個主意,今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日後定當百倍奉還!”
莊賢保持微笑,不置可否。
劉戎眼珠子一轉,“啊!還有一事,我方才忘了言明。”
莊賢斜著鳳眼,重新朝她望來。
劉戎故作神秘地搖頭晃腦,“我與劉十七……甚為要好!”
莊賢聽得有些納悶。
劉戎又接著講:“平日我在府中,可以自由出入十七的閨房……呃,閒暇的時候呢,去她那裡坐坐,也是常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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