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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她這句話,竟讓床榻上虛弱地劉五反應極大。
他顫悠悠地支起身子,指著劉十七,骨瘦如柴地手臂,在寬大的袖管中直抖,“他說的可是真的?”
“哥哥……”劉十七顯然有些擔心他的身體,忍不住站起身來,想去勸慰他。
劉五很是執拗地揮開她朝自己伸來的手,瞪視她,怒吼道:“他說的可是真的?!咳咳……咳咳咳咳……”說著,竟然嘔出血來。
“相公!”劉五媳婦嚇了一跳,趕緊扭頭,朝屋外叫小廝,“快去請大夫!”
劉戎也嚇得不輕,她沒想到自己隨便的一句話,劉五居然會如此生氣?
搞不好就要出人命吶……他要是死了,自己麻煩可就更大了!
劉十七嚇得直哭,跪於榻前,扶住劉五的胳膊,“哥哥,小妹知錯了,你千萬不能有事啊……”
劉五咳了一陣,稍稍緩過勁來,非但沒有擦拭唇邊的血跡,反而起手抓過床頭上,劉十七拿來的那本佛經,像是使出了畢生最後一絲力氣,將之一股腦兒,丟出了窗外。
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包括劉戎。
劉十七帕子捂臉,呆呆望著劉五,忘了哽咽。
劉五氣若游絲地說:“母親死得早,我就僅有你這一個嫡親的妹子。如今眼看我就要去了,最為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劉十七聞言,兩行淚潸然落下臉龐,“哥哥你別說了……”
劉五卻不聽勸,繼續道:“我何止一次跟你說過,江英豪那人,城府極深,不是可以託付終身之良人。你怎麼就是不聽勸?長沙據此有千里之隔,他豈會真心答應守城?我聽聞最近他都打到湖北去了。此人絕非池中之物,斷不會為兒女私情,做出如此草率的決定,定是打好了算盤,知道此番會是穩賺不賠的買賣,才會出兵。你這是引狼入室,引火燒身啊!你走!你給我出去!”
“哥哥……”劉十七嚇得大哭不止,抱住劉五的胳膊不撒手。
劉五也愈見激動。
不得已,劉五媳婦只好出面,叫下人來將二人分開了。
這時府裡的老軍醫也來了,屋裡又忙碌了一陣。
劉五媳婦趁著大夫正給劉五看病之際,趕緊牽著劉十七的手,將她領至屋外,對她道:“妹妹,你先回去吧,等過幾天他氣消了,你再來。”
劉十七哭得有些手足無措,正不知如何是好,劉五媳婦又對跟出來的劉戎說:“小叔叔也一起走吧,路上也好有個照應。我這兒還有得忙,就不送了。”
於是一直見不到劉十七的劉戎,終於如願以償地跟劉十七走在一起時,劉戎看著她哭得紅彤彤的眼睛,忍不住“呵呵”一聲,笑了出來。
小丫鬟和史隘乾,已經分別被二人各自找理由支走了。
這會兒迴廊裡,就只剩下她和劉十七兩個女人。
劉十七很快卸下大家閨秀的包袱,橫眉冷目地瞪視劉戎,“哼,你得意什麼?如今你對我來說,不過是一枚棄子。
我原本以為你是個識相的,想放你在外邊活動活動,等將來勢力壯大了,也好為我剷除劉三這個障礙。誰知道,你竟是個如此任性妄為,又行事魯莽的蠢人!”
第八十七章 破冰之言
苟勝一看到他,立即笑了,“咋地?就回來啦?夠快的呀。”
劉戎也立即扭頭,朝門口望去。
史隘乾走到劉戎跟前,拿過一張小凳子,一坐下就開始寬衣解帶,“熱死老朽了!”
苟勝道:“誰叫你臭美!大熱天的,穿那麼多。你就是換張皮也不會好看到哪裡去!”
“你……”史隘乾指著他,腮幫子下的肌肉隱隱抽動。
苟勝立馬丟開簸箕,瞪他道:“幹啥?想打架啊?”
史隘乾又蔫了。
劉戎斜眼朝他一笑,“我們家老死啊,雖說長相不很出眾,但勝在氣質好,生氣的時候,看著還是蠻酷的。”
史隘乾蔫耷耷的腦袋瓜子,忽地又直立起來,湊近劉戎,輕車熟路地摟住劉戎的一邊胳膊。
謝瑜為此看了他倆好幾眼。
史隘乾笑嘻嘻地問:“主公,這個‘酷’是啥意思?”
劉戎這才恍然發覺自己剛才說錯話了,趕緊解釋道:“我老家雲南方言,就是看著冷峻,像高嶺之花。‘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意思。”
“哦……”史隘乾聞言,眼眸驟然明亮起來,神采飛揚地抖動小鬍子,衝苟勝耍橫,“聽見沒?主公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