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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瑜蹲下之後,輕輕開啟腰側的盤扣,拔出匕首,塞進劉戎的掌心內,緊緊握住她的手,眼神深邃地望著她。
此時。劉戎也已經察覺到。他倆躲藏的地方,不遠處正傳來一些細碎的落葉踢動之聲,顯然是有人正在往這邊來。
劉戎大氣都不敢喘。桃花眼水汪汪地望著面前的謝瑜,被他緊握的雙手,更加用力地攥緊了其中的匕首。
謝瑜笑盈盈地望著她,大掌撫上她的臉龐。修長的手指摩挲她頰邊的面板,嘴唇無聲地開合兩下。
即使沒有聲兒。劉戎好像也能明白,他說的是:“別怕。”
僅僅須臾,走動的聲音已至樹幹之後。
謝瑜很快收斂起笑容,拔出短刀。整個身體包圍住劉戎,將她擠得幾乎看不到人。
樹幹背面,很快傳來人聲。聽上去,好像還不止一個人。
其中一個道:“你確定這條路不是回成都的?而是去江州?”
另一個喘得厲害。“沒錯,抓壯丁之前,我是挖山貨的,這條路我經常走。順著這條路一直向前,翻過三座山,就可以到達江州。旁邊左拐那條路,才是回成都的。”
又一個說:“那還等什麼?哥幾個好不容易才逃出來,肯定得連夜趕路,若是被抓回去,都會以逃兵罪論處的!”
頭一個道:“我寧可逃跑被抓回去絞死,我也不要遇上程狼的隊伍!”
幾個交頭接耳又說了一陣,很快離開原地,朝與來時相反的方向跑去。
等確定他們都走光之後,謝瑜才牽著劉戎,重新從樹後面站起來。
劉戎跑到他們說話的地方,朝他們跑走的方向望了好一會兒。
天色太暗,頭頂只有一輪新月,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根本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劉戎又回頭望了一下他們來時的路,遠處石林的方向,星星點點有些許火光。
那是軍隊安營紮寨的地方。
劉戎用手中的匕首,在剛才那棵樹幹上,從火光的方向,朝他們跑走的方向,畫了一個箭頭。
謝瑜看著她問:“你在做什麼?”
“留個記號。說不定有用呢?”
偉大的周恩來總理,曾經教導我們黨的地下工作者們,要善於“下閒棋,燒冷灶”,指不定將來什麼時候,就能派上大用場。
劉戎當然不能跟謝瑜說這些,只默默將該做的事,都做了,這才將匕首還給他。
謝瑜收好武器,再次牽起劉戎的時候,劉戎這才驚覺,他經過剛才那一下,手指都已經泛涼,甚至還微微發著抖。
劉戎握緊彼此交握在一起的手指,無聲地傳遞給他力量和溫暖。
謝瑜很快察覺到異樣,不禁回眸望她。
劉戎又有點不好意思,嘴裡逞強道:“看不出你也會害怕嘛!”
謝瑜皺眉,回過頭,徑自嘀咕一句,“幸好你已經洗完了……”
“你剛才說什麼?”由於太過小聲,劉戎甚至沒聽清他說的話。
“沒說什麼。”謝瑜很快朗聲答了。
劉戎被他弄得丈二摸不著頭腦,感覺謝瑜這個人,性格古里古怪的,怎麼都猜不透呀?
謝瑜暗中抓緊她的柔胰,在前方探路。
兩人沉默地走了一段,眼看就要回到軍隊休憩的地點,劉戎卻忽然想甩開他的手。謝瑜嚇了一跳,下意識將手握得更緊了,死活不肯鬆開半點。
劉戎只得撲過去,將他摁在地上,兩人一起蹲著,然後扒開一處草叢。
謝瑜這才看到,劉戎居然將弓箭藏匿在其中。
“怎麼在這兒?”
劉戎一邊將弓箭和箭筒取出來,在肩膀上背好,一邊解釋道:“去洗澡,帶著不方便。”
謝瑜聞言,臉上的表情冷得很,語氣也頗為陰陽怪氣。
“哼,幸好今日我來了,要不看你怎麼辦!”
劉戎一聽,就知道他在生氣,忙湊過去,嗲著女聲,輕言軟語,“對不起嘛,謝哥哥,妾身知錯了,下回再也不敢啦。”
謝瑜“噗嗤”一下,就笑了出來,完了手指點頭,戳了一下劉戎的前額,“妾身你個頭啊……亂用稱謂!你又不是我的小妾,豈能自稱‘妾身’?應該自稱‘奴家’。”
嗯?有區別嗎?我的語文老師死得早……
劉戎摸了摸被他搓痛的額頭,雙眼朝天上翻,張著大嘴想了想,“奴家不好聽,我喜歡灑家!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