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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跟到小苑月門處,伸頭朝外張望,見花園裡沒別人了,又轉身往住的屋子走。
那人束手束腳站在原處,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是該靜立等候,還是該跟隨劉戎進屋,躊躇了一會兒,剛邁開步子,想追上去,劉戎又從屋內走了出來,手中端著一隻茶壺,另一手夾著兩個茶杯。
小苑的竹林中,有一個涼亭。與劉戎所住的屋子,和小苑的月門,成犄角之勢。坐在裡面,既可以觀察屋內的情形,也可看到月門外是否有人經過。
劉戎走進去,彎腰低頭,吹了吹亭子中央石桌上的灰塵和竹葉,將手中的茶具放在了桌面上,朝那人招手,“來來來,這邊坐。”
那人聽見吩咐,很快朝亭子趕來,到了亭中,劉戎已經率先坐在了一個石凳子上,又很不適應地挪開腳,把鞋子下踩著的衣衫後襬撩起來,拍了拍塵土;一邊很隨意地指了指自己旁邊的石凳子,朝那人示意,“你坐這兒吧,咱倆聊聊。”
那人不敢,杵著沒動。
劉戎擺擺手,皺著眉頭催促道,“坐坐坐,這兒沒旁人,咱倆坐著說話,免得一會兒說話的時候,你站著,我坐著,我還得抬頭看你,久了我怕脖子痛。”
劉戎和藹可親地開著玩笑,彷彿下基層走訪的領導幹部,語氣神態如春風化雨般暖人心脾。
那人見狀,也不好再作推辭,怯怯又謹慎地將屁股擱在劉戎所指的石凳上,卻只坐了半邊凳子,恭敬回道,“謝主公賜坐。”
劉戎始終微笑地看著他,伸手抓過茶壺,倒了少許水在茶杯裡晃了晃,又朝地上潑了出去,這才重新將兩個茶杯滿上水,然後先往他面前,推去一杯。
那人一看,頓時有些受寵若驚,屁股很快又離開石凳,弓腰駝背,雙膝半起,手臂虛沿著桌面,在劉戎挪近的杯子旁,隔空做了一個“謙讓、不敢”的手勢。
劉戎一看,好,是個懂事兒的,後面的話,也就知道該怎麼說了。
劉戎手掌朝下,在空中壓了壓,“坐下。莫要拘束。我這屋比不上府中其他地方規矩多,就是窮得緊。只有白開水,沒有茶,你將就一下,解渴還是不錯的,喝吧。”
那人聞言,誠惶誠恐,低頭端起杯子,看了好幾眼,生怕裡面有毒似的,卻又不敢忤逆劉戎,抬眼瞥一瞬對面,喉結滾了滾,之後一昂頭,將杯中之水,一口飲盡了。
“多謝主公。”
“不必客氣。”
劉戎淡淡笑著,抬手又給他滿上一杯,放下茶壺道,“待會兒你若還想喝,自己倒。”
“哎,好。”那人恭順地點點頭,雙手扶著杯子,拘謹得像個其他公司前來追債的業務員。
劉戎想了想,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用同鄰居家嘮嗑的口氣問他,“你是哪裡人?”
那人立即面朝劉戎,拱手答道,“老朽乃建寧人士。”
劉戎拿茶杯的手一抖,險些把整杯水打翻在大腿上。
老朽……
老你妹啊!臉上一個褶子都沒有,留把鬍子,你就想裝千年老妖?
劉戎聽得眉毛直抖,鼻子哼氣又問他,“嗯,多大了?”
“二十有八。”
靠,二十有八不也就才28?三兩都不到,你居然敢自稱老朽?
劉戎突然意識到,這裡是古代,古人結婚早,這人如果按正常年紀成家,28歲搞不好都三世同堂了,於是眼睛一彎,賊賊問道:
“可有孫子啦?”
那人貌似有些不好意思,低聲回她,“老朽家境不好,之前都以事業為重,尚未娶妻。讓主公見笑了。”
這下反倒搞得劉戎有些尷尬了,趕緊一拍胸脯,出聲安慰,“嗨!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我也尚未成家,同樣也是光棍一條!哈哈哈……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呵……”她笑,他也跟著笑。
兩人對視彼此,傻笑了一陣,劉戎覺得好假,咳嗽兩聲,恢復成正經面容,繼續發問,“往後怎麼稱呼?”
對面之人垂眉順目,似乎沒怎麼想就答了,“老朽自然是叫您主公。至於您想叫老朽什麼,老朽悉聽尊便。”
嘿,劉戎心道,這傢伙夠圓滑的,忍不住激他,“那難道我叫你作‘狗’,你也答應?”
“哎,主人喜歡叫我做狗,我便是狗;想喚我做豬,我便是豬;若不喜豬狗,還可以罵我一聲蠢驢。一切無妨,只要主公開心就好。”
他這話說得討巧,若是在別的地方,主人聽了一定歡喜,甚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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