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目光落向窗外，暮色已經降臨。

手裡捧著熱巧克力，掌心卻還是冰涼。

像此時此刻心臟的溫度。

一提到陳尋，就連自己，也會把這個名詞和“沈曉棠”這個詞聯絡在一起。

他們，應該挺幸福的。

但方茴也不想關心他們的事了，何必，又去撕開那層痂呢……

方茴的電話響了。

“喂。”

“喂。張楠你有事嗎？”

“這都給你聽出來了，厲害啊。在哪呢，要不晚上一起去吃火鍋？”

“哪能聽不出。不去了，前兩天可能給空調吹的感冒了有點累，下次吧。”

雖然低著頭，卻在余光中驚訝地發現對面的人有一瞬間的震驚，但很快又平復。

“也行也行。那下次聯絡你啊，先掛了。”聲音有一瞬間顯得失落，卻又硬是掩飾了過去。

“行，再見。”

兩人一直坐著，也沒怎麼聊。就算是聊起來了也是很表面的問題，至於對方現在感情如何，誰也沒有開口。

“嗯……也晚了，我先回去了吧。”方茴看了看錶，拿起包想要走。

“不介意就留下吧，帶你去個地方。”看到方茴眸裡閃過的不解，“既然都見面了，不是嗎。”

平靜的語調聽不出什麼。

“別……她知道了也不會好受……下次吧……”方茴躲閃著那目光。

再次提到心中的痛處，是用一個代詞帶過。可她，知道他一定明白她說的“她”又是哪位。

“不會的，以後都不會的。”陳尋的手下意識想拉過方茴，又意識到不妥，在空中停留了下就收了回來，“別想太多。”

沒怎麼明白他的意思，可看他心意已決，不跟他去好像也很怪。

輕輕點了點頭。

“去哪裡？”

“去了就知道。”

其實就是那咖啡廳所在大樓的頂層天台。

很高，但北京的天灰濛濛的，看不到星星。

但是，俯瞰下去，路燈暖黃色燈光交織而成刺繡般的景色，卻是美的讓人驚訝。

方茴趴在欄杆上，不禁發出讚歎。一看，就是好久。

夜晚微涼，晚風吹來本身就冷。或許因為高處不勝寒的原因，夏季夜晚的風吹在裸露的面板上也帶著寒意，方茴打了個小哆嗦。

好像，站在高處，人的心也開闊了。之前的緊張和心裡的壓抑都減去了不少。

“冷嗎？冷我們就進去屋裡好了。”

“沒事，再看一會，這樣也挺好。”

“你記不記得，我們那會跨年的時候，也是站在天台上，玩著煙火……”話似乎沒有說完，不知道他是已經沉浸在那段時光裡，還是……想到了之後發生的事。

省去的是，他們在那個特別的，即將要跨入千禧年的那個晚上，接吻了。

“記得。”兩個字說得很輕。

也許是從方茴突然就低下的語調中猜到她此刻在想什麼，話題突轉。

“其實你也不用擔心什麼。”陳尋望著樓下與他們隔絕的繁華冷靜地說，“我和她分手了。”

余光中看到，旁邊那雙眸子突然抬起。

方茴的驚訝是陳尋意料之中的。

“你走了三個月那時候的事。”

“為什麼。”

沒有得到回覆。

透過厚重雲層的月光撒在了兩個人身上。

如夢，似幻。

“我們還回的去嗎。”

方茴一愣。

半晌，緩緩道。

“我不知道。”

或許這也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你走了後，我後悔了。終究是明白人是要被逼到必須選擇時，才能做出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決定。就像拋硬幣。”陳尋點燃一支菸，吐出的白煙將他包裹著，看不清眼神，“我覺得我說這個，你也很難接受，一定很委屈，對不對。”

方茴咬了咬嘴唇，遠處的橘黃色路燈不再清晰，像是剛剛寫好的毛筆字帖被不小心潑上了水，變成光圈似的形狀。

心裡是什麼感覺？

說不清楚。

夜晚的寒風吹著單薄的方茴，卻吹不散那深夜裡的深情獨白。

或許說對往事的懺悔會不會更恰當些。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還有一章完結，之後會新加幾篇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