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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你,所以我要毀掉她。’可是,容之哥哥,我也是喜歡世安姐的,我怎麼會狠毒到故意放火燒死她?”
“許墨當年交代我的,根本不是放過她,而是要我‘失手’殺了她。”
字字誅心,孫懷瑾胸口一窒,幾乎站不穩,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仰著頭怔怔的看著盞朵,好像根本聽不懂她在講什麼,像個孩童手足無措,卻抱著畫像不肯放手。
盞朵笑意漸深,她居高臨下,撫摸孫懷瑾的臉頰:“我從沒有告訴過你,她房間裡唯一通向外面的窗戶本來是釘死的,我早在放火之前特意用錘子鬆動過木板,明明輕輕一推便可以開啟,她根本不會死,可是她為什麼連掙扎都沒有死在了床上,這一點你就真的沒有想過嗎?”
孫懷瑾躲開她的手,頭疼欲裂,彷彿有一把生鏽的鈍刀在攪動,氣血翻滾,喉頭突而湧上一股甜腥,手上的畫像應聲落地,相框的玻璃碎成一地,他緊緊抓住自己的頭髮,像個固執的孩子,不停重複道:“不,不對,是你放火燒死她的,是你。”
盞朵抓住他的手,呼吸拂過他的耳畔,如冰涼的毒蛇:“容之哥哥,你明明是知道的。你那時候總喜歡待在她房子裡,許墨會哄你們一起睡覺,那晚你們睡前喝的那杯牛奶里加了足量的安眠藥的,你被送回了明瑟樓,而她,則被燒死在了屋子裡,你只知道有安眠藥這回事,卻不知道甚至於那扇我明明留了縫隙的窗戶都被再次加固過。”
她鬆開孫懷瑾的手,從地上撿起畫像,笑意靈動,一字一頓譏諷道:“許墨,要的從來都是萬無一失,連殺死自己的親生女兒也不例外。”
她緊緊抓住孫懷瑾的領口,明明是瘦骨嶙峋的一副身子,卻將身材高大的孫懷瑾提到的她面前,怒氣滔天:“你明明知道兇手不是我,卻一直恨我,我和許墨之間,你選擇了許墨,因為她是你母親,所以你決定包庇她,掩蓋掉一切真相,這些我都不怪你,你那時還小隻能任人擺佈,這孫氏本來就是這個樣子,什麼樣子的骯髒都能被掩埋的乾乾淨淨,可是容之哥哥,則林並沒有錯,你們為什麼連我的最後一絲希望也一併奪走?”
孫懷瑾的眼裡沒有一絲光亮,那些混沌的記憶像瘋了一般湧進他的腦袋,他已經痛得沒有任何知覺,他抬眼便望進盞朵的眼睛裡,那裡似乎和他一樣,空洞洞的,絕望、痛苦、憎恨,如出一轍:“是我沒有救下他,你要恨就恨我。”
盞朵一怔,卻笑了,像是一朵清新的百合開到了荼蘼,美到極致而驟然枯萎:“容之哥哥,世人皆道你心狠手辣,可我卻知道你心地這樣純良,什麼過錯都往自己身上攬。”
火焰已經圍繞在他們腳邊,頭頂有燒斷的橫樑落在身側,灰燼大片大片的落在他們頭頂,像落雪一樣,洶湧的,寂靜的,他們彷彿沒有知覺,她卻似在回憶:“14歲以前的孫懷瑾,鮮衣怒馬,稜角分明,如能這般一直成長下去該長成一個多麼紈絝自由的公子哥,我寧願你是那個樣子,也好過你現在過得這般不快樂。我和許越,早一起陪那年的世安姐一起死去,那麼你呢,孫懷瑾,如果活著這般艱難困苦,不如和我們在一起?”
孫懷瑾怔怔地看著她,記憶彷彿又倒退回14歲之前的那些年,他們三個偷偷把世安從屋子裡帶出來,跑進拙政園摘果子,結果被爺爺逮到訓斥了好一陣罰背書,世安自小紈絝瘋癲,帶著他們從院子裡偷跑出來,那個時候她也是笑顏如花,溫柔的遠山眉,琥珀色的眼眸,唇角的酒窩微微盪漾,她笑著朝他伸出手:“容之,和我們一起走,我們快樂的活下去。”
“我們一起死。”耳邊有聲音響起,似催眠。
“姐……姐。”他喃喃道。
他伸出手,緩緩牽住她的手,如同從前一般溫暖,有玻璃劃開他的手腕,他聽見自己的血液流淌過血管,瘋狂從手腕湧出來。
他一點也不想動,他想和他們在一起,永遠的,他緩緩閉上眼,耳朵裡面沒有任何聲音,眼前是無盡的黑夜,冰冷寂靜,彷彿生於虛無,就這樣吧,他只想著睡一覺。
“吧嗒吧嗒”的滴在地上的聲音也是如此清晰,像泉水湧動,他驀地睜眼,微微疑惑的循聲垂眸,看著鮮紅的血滴在火裡,立刻被火焰吞噬,似乎怎麼都流不完,像是個孩子找到了好玩的遊戲,樂此不疲的坐在地上,彎著好看的唇看,甚至解開了袖口的紐扣,然後他看見了一根奇怪的繩子,紅色的,穿著一個珠子。
他明明和姐姐在房間裡做遊戲,打著算計許越的新得的玩具,什麼時候手上多了一個珠子,他好奇的摸了摸,光滑的,不,有凹凸不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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