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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會遇到資金赤字問題,但好在S城已經做出了成果,所以一般不會出現問題。
可是也就是他的自信,孫懷瑾一出手就制住了這致命的一點,先是跟盛景排期簽了專案的企業主動毀約,甚至願意支付高額違約金,此其一就斷了前路,因為管理不周,而後施工隊因為偷工減料被控告,事情被大篇幅報道甚至鬧得S城人盡皆知,牽一處而動全身,可想而知,他信譽盡失,此其二斷了後路,老客戶全部要求撤回原來資金,可是他的資金一時半會卻動彈不得,他此刻已經是身敗名裂,負債累累。
於意摸爬滾打多年,他不是不知道有一雙手在後面操控這一切,他與一個看不見的強者在博弈,可是到最後,他甚至不知道是誰,他就已經全盤皆輸,再無轉圜。
繼而就是被收購,被重組,所有的夢被現實踐踏得支離破碎。
他不甘心,在盛景與幕後東家完成最後的交接後,他如同一個莽撞少年在大馬路上攔住了他的車,林肯加長,特殊的黑色車牌令人驚詫。
他穿著昨天還未及時更換下來的襯衣,皺巴巴的,皮鞋上本來甚至都帶了淺淺的一層灰,已經被突如其來的大雨沖刷的乾乾淨淨,大雨澆溼了他的頭髮,衣服,貼在身上極為難受,樣子極其狼狽,不過他並不在意,有司機撐了一把傘走下來,詢問他的狀況,他卻只是死死盯著車窗內後座看得並不真切一道黑色的身影:“我要見他。”
司機走到後車窗邊,極輕的叩響車窗,不一會兒他便看見車窗搖下,司機恭敬的站在一旁向車內的人報告著,許久,他看到車門竟開啟了。
明明是大雨滂沱,他聽不見周遭景物的任何聲音,卻偏偏能聽見車門極輕的咔吱一聲開啟的聲音,如同老電影裡的慢鏡頭,由遠極近,他不自覺摒住呼吸。
一隻手,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扶住車門,白皙的手指與黑色的車門形成了極大的反差,卻又極巧妙的融合在一起,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足以見那人的氣韻。
那個人身材削薄,他走得很慢,穿著黑色的大衣,接過司機手中的黑傘,朝著他走過來,雨簾中黑色的傘遮住了他的臉,看不清他的臉,只看得見握在傘柄上白皙漂亮的手指和因為走動間若隱若現的下顎,弧度優美似雕塑。
等到他走近,他才聽見難以壓制低咳的聲音,他正在愣神之際,聽見傘後有一道疲倦沙啞的聲音傳出來:“本想等我病再好一些再去找你的,卻未想你竟親自來了,於意。”
他把傘移開,於意便看見了一雙氤氳著漫天霧氣的雙眼,臉上甚至還帶著病態的潮紅,他淺淺笑著,眉宇間是立於群山之上悠然廣闊的氣韻,如山水潑墨,洗淨繁華,他整個人不過是站在那裡,便與周遭的景物,與他隔出了隔世之距,他是與生俱來的上位者,言笑晏晏,覆滅彈指間。
於意甚至在見到他的這一刻就知道自己敵不過這個人,孫家長子嫡孫,且不論這個人做過的事和身份,單是他的直覺,他便已知道自己敵不過,多麼可怕又諷刺。
待出口他的言語卻不加辭色,聲聲凌厲,卻又似好笑:“您來找我?是為了告訴我我敗得有多慘,還是為了警告別人若是再敢打孫家生意的主意,下場便與我一樣?”
“那麼你來找我的目的又是什麼?”他反問。
於意一時僵住,無法反駁。他為什麼來找他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孫家的生意素來與我無關,我在意的是你,於意。”孫懷瑾語氣一頓,笑容愈深:“你背的債可以一筆勾銷,盛景的員工我都會幫你安置,你在業界的名聲如果你需要我也會幫你重立,那麼,作為交換,你需要在我手下做事。”
於意愕然,孫懷瑾的條件句句誅心,他幾乎就要答應下來,可是最後一句卻像一盆冷水澆熄了他最後的驕傲與自尊,他幾乎就要冷笑出聲:“你毀掉盛景只是因為需要我在你手下做事?”
“如果你要這樣想也無可厚非,我不過是覺得你比盛景更有價值,所以我選擇你。”
他沉默下來。孫懷瑾卻還是笑著,明明吐出來的話最殘忍涼薄,他居高臨下,步步緊逼:“於意,你沒得選擇不是嗎?你不是一個可以安心庸碌過一生的人,你有野心有能力,孫氏毀你,而我,可以成就你。”
於意的心卻驟然冷靜下來,他不是不知道,被孫家毀掉的人是再不可能在S城立足,而他前半生積累起來的人脈關係也不是換一個城市便能輕易獲得,這一刻,他沉默了。跟在孫懷瑾身邊,這個人的手段城府,他一概不清,可是他就像一個他只能仰望的對手,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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