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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卻讓她突然豁然開朗,似是從困頓的自責中脫離出來,孫懷瑾從未說過怪她,是她一直呆在自己的怪圈裡出不來罷了,到底是她太過執拗,任性。
想到這裡,她自嘲的笑了笑,心裡那個堅固的堡壘有了一絲裂縫炸裂的聲音。
“你今天怎麼了,幹嘛一直傻笑?”孫懷瑾停車熄火,有些奇怪的看著車後座的一直掛著莫名的笑意的莫絳心。
“容之,容之,我見到湄姐姐的妹妹,林霜。”莫絳心帶著親暱熟稔的語氣說道,帶著自己並不自知的雀躍跳下了車。
孫懷瑾好笑的摸了摸莫絳心的頭,清冽的嗓音帶著柔和:“傻丫頭,這樣就讓你這樣開心麼?怎麼不見你當初回來見到我的時候這樣開心過?”
莫絳心皺著眉拉下孫懷瑾的手,從很久以前她就不喜歡孫懷瑾這個類似於摸狗的這個手勢,可是那人就是不改,她略帶警告的看了一眼訕訕放下手的孫懷瑾,繼而認真的問道:“容之,我是不是真的很愛鑽牛角尖?”
“為什麼這樣說?”孫懷瑾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面前的人。
莫絳心帶著釋然,目光悠遠的看著庭院裡發出綠芽的刺槐,帶著笑容說道:“容之,你大概不知道,這幾年我一直活在內疚裡,我想盡可能的贖罪,但我卻不知從何做起,可今天遇到了林霜,林霜竟然說她一點都不討厭我……她不討厭我呢,我真的很開心,終於覺得能為湄姐姐做些什麼了……”
孫懷瑾嘆了一口氣,把那個心裡帶著滿是艱難的孩子擁進懷裡,像是用盡生命裡所有的溫柔,正想開口,忽而聽到懷裡的女子清越軟糯的聲音:“容之,我不討厭你,真的。”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莫絳心嘴巴張了張,到底沒有把後半句說出口,那未出口的話是“只是我不知道該如何靠近你,不知道如何做才能痴心妄想的永遠呆在你身邊。”
她回抱了孫懷瑾,眼角忽而滑下了一滴淚,和孫懷瑾這樣毫無介懷的擁抱,她曾經以為再也沒有機會的擁抱,在他們闊別的兩年之久之後再相遇的93天的久違的擁抱。
在這個冬盡春來的暖意初現的日光裡,命運終操控了所有的相遇。
作者有話要說:
☆、少年心
莫絳心在庭院裡立著畫架,支起畫布,正準備拿起畫筆,突而發現耳機沒有拿,正準備起身返回屋裡,卻聽到科特柯本低沉沙啞的嗓音響起,她循聲望去,刺槐樹下,孫懷瑾穿著灰色的毛衣一如既往的坐在庭院的石椅上,喝著一壺凍頂烏龍,空氣裡有茶葉的清香四溢,他坐在那裡,彷彿四周的景物都靜止,只餘他一人的動作行雲流水般從容。
他回過頭,眼裡含著笑意:“我就坐在這裡,應當不影響你。”
莫絳心也不管他,徑直走到畫布前,執筆,卻遲遲落不下一筆,沒有靈感。
她覺得甚至能聽見空氣裡那人的呼吸,聞見清冽的竹香在瀰漫,她隱約覺得不自在,從前和秦子棠呆在一起畫畫的時候也沒任何問題,只是單單和這人呆在同一個空間裡思緒就是雜亂的。
大約坐了半小時,莫絳心嘆了一口氣,這樣的狀態只怕今天是畫不成了,索性丟了畫筆,走到石桌前,孫懷瑾正在看一本厚重繁複的英文原著,他聽到聲音便抬起了頭,莫絳心看了他這麼悠閒的一副姿態,對比於她,她攤著手,帶著無奈的口吻說道:“今天沒狀態,畫不出來。”
“那我們去玩好不好?”孫懷瑾的笑容白晃晃的,也不等她反應,書一扔,一把拉起她的手拿了車鑰匙就往門外走。
莫絳心一腦門黑線看著這人幾乎是有預謀的動作,就知道大約這人是故意坐在她對面讓她不自在,篤定有他在旁邊她就畫不出來:“我們去哪兒?”
“現在這個時間點,吃晚飯去吧,聽說臨水巷旁開了一傢俬房菜,我們一起去吧。”孫懷瑾便拉著她邊走邊說。
莫絳心慣性的就往副駕駛上走,孫懷瑾叫住她:“彎彎,到後座去。”
“為什麼?”
“乖,聽話。”孫懷瑾笑著把她帶進了後座,順便幫她繫好了安全帶,動作細緻而溫柔。
莫絳心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副駕駛座,幾乎是立刻明白過來孫懷瑾的用意,那年她和湄姐姐出的車禍,她之所以沒死就是因為坐在了後座,坐在正駕駛後的位置,這個最安全的位置,湄姐姐和孫懷瑾都留給了她。
走過曲折的巷子,終在一所全是木質靠近河的房子前停了下來,裡面的人絡繹不絕,莫絳心看著幾乎坐滿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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