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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兩人沉默了一會，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周海叫來了服務生：“小姐，麻煩上一杯冰紅茶。”

“牛奶吧，一杯熱牛奶。”

“好的，稍等。”

周海愣了一下：“我記得你以前不喜歡喝牛奶。”

冷幽蘭平靜的看著他：“人總會變的。”她確實不喜歡，可是傅擎文說喝牛奶對寶寶好，所以每天都盯著她喝完，喝久了也習慣了。

周海身體微微一滯，端著茶杯的手不自覺的顫抖，笑容越加勉強了：“那也不一定，你看著家店，從我們念高中開始就沒變，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桌子椅子擺設包括這選單都沒有變化。”

“老闆娘換了，喝茶的人也變了。”

周海的臉泛著透明的蒼白，落日那薄弱的溫暖暈染不了他逐漸泛涼的指尖，可他依舊跟以前一樣微笑，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樣問出那個問題，當他回神，耳邊已經聽到自己的聲音：“你結婚了？跟傅擎文？”

冷幽蘭攪動著杯子裡的牛奶像是沒發現周海蜷縮的手指和逐漸褪去血色的臉：“恩。”

周海瞬間閉上了眼，不想接受這現實，蹙起的眉頭也顯示出他內心的彷徨和掙扎：“幽蘭，我都聽墨然說了，我不知道當初…回來吧，回到我身邊，我們重新開始。”

周海迫切的抓住她的手，他的心很害怕，此時此刻抓住她，像是就能阻止她離開，冷幽蘭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也沒有抽回，周海心中一喜，冷幽蘭輕輕笑了下，就算知道了又如何，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失去的不可能當沒有發生：“不可能了。”冷幽蘭看著窗臺上的緩緩收攏的紅花，跟很多年前的一樣，只是仔細看卻又會發現不同，一樣的品種卻不是同一朵花了，就像她和周海已經在人生的岔路上越走越遠。

“為什麼？”似意外又不意外的回答依舊讓周海難以接受，他拒絕接受肯定意外的答案，一個另他猶如萬蟻啃噬般疼痛的念頭竄起，他幾乎要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你愛他？”

冷幽蘭一怔，隨即皺起眉頭，愛傅擎文？沒有吧，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除了讓人心生敬畏生不起其他念頭，就算她曾經被強迫也依舊恨不起來，對方是傅擎文她不敢生那種念頭，不過，她確實喜歡跟傅擎文在一起的感覺，傅擎文的強大可以讓她安心的躲在他的羽翼之下，說她逃避也好，說她膽怯也好，那麼多年的生活她確實是累了，她只是想找個依靠，無所謂愛不愛的，但是如果這個答案能讓周海死心那便是愛吧：“當然愛他，不然我怎麼可能跟他結婚。”

周海捏著她的手漸漸鬆開，大腦在聽到她愛上別人的那一刻一片空白，他痛苦的抱著頭逃避現實，就算冷幽蘭離開他也好過讓他聽到她不愛他的事實，他寧可這一秒沒有見到她，那麼他依舊可以活在她還愛自己的幻想裡。

見他如此，冷幽蘭眼裡閃過不捨，就算她天生冷情周海也是她唯一愛過的：“我已經有我自己的生活，你也有自己的事業和家庭，以後…我們不要再私下見面了。”

周海回神，滿目的蒼夷讓冷幽蘭心驚：“沒有你我的生活還有什麼意義，讓我跟那個害了我們孩子的黃薇薇過日子，我辦不到！”

“黃薇薇只是愛你並沒有錯，孩子也不是她害死的，是我自己當初不小心，況且你們的孩子需要你，大人之間的恩怨不要附加在孩子身上。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周海著急的站起來拉住她，糾纏之間兩人都沒有注意窗外有個鬼鬼祟祟的人舉著照相機拍下了一切。

“幽蘭，我愛你，真的愛你。”周海不知道要用什麼方法才能留住她，冷幽蘭已經成為他活到至今所有的愛與痛，他茫然的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可是當說出口，除了愛她再無其他的字眼，那個曾經讓他心動的字眼，如今說來也覺得蒼白無力，可他還是說了。

冷幽蘭平靜的回望著他，淡淡的說道：“可我不愛你了。”冷幽蘭是認真的，她的眼神告訴周海她沒有故意掩飾，這麼多年了，她太累了，說她不夠堅定也好，說她背信棄義也好，如果愛一個人需要付出那樣沉重的代價，那麼她放棄。

那一瞬間周海覺得天都塌了，他茫然的鬆開冷幽蘭的手，冷幽蘭走他也像是渾然未覺，坐了很久後他點了一根菸，顫抖的點著之後狠狠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