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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壞,這個壞並不高明,又或者是沒有刻意做得多麼高明,因為很快就發現這只是個玩笑的晉閏生放鬆了似的傻笑起來,而後,他在看到那孩子進屋去,把自己一身黑色衣衫抱出來之後,只遲疑了片刻便抓過了那身滿是塵土的衣服。
“幹嗎?莫不是這破洞你打算親自來補?”秦青逗他,不過卻沒想到會得到肯定的答覆。
“嗯,一會兒就好了。”看了看那破洞的位置和大小,感覺應該不算太困難的任務,晉閏生把衣服重新捲起來夾在胳膊下頭,轉身邁步往自己的屋子走去,“五哥,你先看著他,我去去就回。”
“哎~閏生?”想要追上去,那小子的腳步卻很是緊湊,很快出了月亮門兒,秦青看著背影消失的地方,搖了搖頭。
再回過頭去,還站在門口的陶承仍舊沉默。
“來,先回去,屋裡暖和。” 想了想,秦青走上前,拉住了孩子的手腕,“頭髮這麼溼,必定是要著涼的,進屋我給你擦擦。”
雖說不大情願,可還是被拉進了屋,秦青從架子上抓過柔軟的手巾,開始給總是小動作著想要躲開的陶承擦頭髮。
“陶承,可別怪我套你的話,有些事兒我確實非知道不可。你既然不想說話,那就聽我說,我說對了,你點個頭,我說錯了,你搖搖頭,若是覺得我實在錯的離譜,就乾脆理都別理我了,行麼?”
那聲音很平緩,讓緊張中的人逐漸鬆弛下來,半天,站著不動的孩子點了點頭。
“好,那我問了~”高興起來,秦青想了想,問了他已經琢磨了許久的第一個問題,“這回你來梁府,目標並不是我,對麼?”
陶承聽著,低垂著眼,抿著嘴唇再三思量之後,輕輕一個點頭。
秦青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止,腦子裡也在嚴密盤算著提問的邏輯。
“那,你這麼幹,是迫於無奈,是有人要挾你的,對麼?”
這個問題讓陶承愣了一下,而後是輕輕一個皺眉,最後,是一個更輕的點頭。
兩個問題之後,心裡已然暗暗有了幾成把握的小師爺未動聲色,語調仍舊平和,餘光觀察著陶承的表情,擦頭髮的動作比剛才還輕柔。
“好,我一直就覺得你出此下策並非源自本心。陶承,你是個有教養的孩子,我看得出來,沒聽說哪個街頭的乞兒能張口道出五柳先生來的。”微微給了對方一個笑,秦青暫時停了擦頭髮的動作,而後,他看著孩子那雙明亮卻滿是複雜情緒的眼,問了第三個問題,“……那,我且問你,這要挾你的人,可否偏巧就是個……在珠寶生意上獨霸一方的跋扈闊少呢?”
沒有提起龔仕偉的名字或是姓氏,但介於龔家的名聲,秦青想,這孩子不可能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未曾點名,只是想多少留一些餘地出來以防萬一。這些日子一直讓龔大少的連續出現弄得有幾分心緒煩躁,秦青只覺得自己此刻簡直就像是丟了斧子便怎麼看街坊都跟賊一樣的心胸狹窄者。他無法不往龔仕偉那兒想,依照那傢伙的財力,養一兩個給他幹壞事兒的人易如反掌。所以,這件事兒,頭一號的幕後嫌疑就是他姓龔的!
屏住呼吸,把手巾暫時放到一旁,幫陶承攏了幾下頭髮之後,緊張中等待答案的秦青總算見到了回應。
陶承先是看著他,眼中並沒有什麼波瀾,而後緊跟著,便是一個足夠肯定的搖頭。
第三十二章
那天,他們仍舊沒能從陶承身上得到任何答案。
之後再問什麼,那孩子都沒有半點回應了。
午飯是沉默的,晚飯也是沉默的,直到臨睡前,晉閏生把已經補好了破洞,洗乾淨也在爐火邊烤乾了的衣裳交給他,他們之間才總算有了些交流。
“甭那麼驚訝,我就是有這個手藝,也甭客氣了,知道你不會出聲兒的。”總覺得自己在做無用功,卻還是一針一線仔仔細細嚴嚴密密縫補好了這件衣裳,而後又洗了兩遍,才總算覺得基本算是能穿上身了,晉閏生在小心把這套黑色的褲褂疊整齊時在心裡抽了自己一個嘴巴。
他這是在幹嗎?
純粹在同情這孩子?對他已經足夠嚴厲了,若是不為他做點兒什麼就於心不忍?還是說,就真的像五哥說的那樣,意識深處,這孩子就不是作惡的人,這純粹是一種好人對好人的照顧?
他又不是我兒子!
邊咬牙切齒邊用乾淨的新豆包布將這身衣裳包成一個整整齊齊的方塊,管不住自己手上動作的晉閏生內心深處自我厭惡升了級。
於是,將包袱交給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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