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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來。
那真的只是一頓早飯而已。
“四兒,把門關上,怪冷的。”在看著端上來最後幾小碟精緻的醃菜,便安安靜靜走出去的廚子跨出門檻之後,梁老爺發了話,等雕花門關好,他指了指秦青旁邊的椅子,“你也坐下一塊兒吃吧,反正現在也沒外人了,用不著拘禮。”
“哎。”答應著,晉閏生準備坐在秦青和任天楠之間,但屁股還沒碰到椅子,突然感覺到老爺從對面兒釋放出領地保護的殺氣來,他一個激靈,站直了身,然後兩步跨到秦青另一邊,坐在了“安全”的位置上。
嚇了一跳。
幸虧還沒坐下,要不又得挨損,梁老爺這一大缸的醋釀了十來年,比自己肚子裡的一小罈子味道醇厚多了。心裡欲哭無淚的默唸著報應啊報應,當初你讓梁老爺醋,現在就有個陶承讓你醋,真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晉閏生無聲的嘆了口氣,抽搐著嘴角坐了下去。
第二十七章
早飯的氣氛並不拘謹,拘謹的,或者說惴惴不安的,就只有陶承一個。
梁老爺自然是再自然不過的那個。
“來,嚐嚐我家廚子的手藝。”把桌上的粥往前推了推,梁尚君朝晉閏生遞了個眼色。
不太情願拿起筷子,小心橫放在那精緻的白瓷碗上,晉小四用指頭碰了碰陶承的胳膊。
“老爺讓你吃,儘管放心吃吧。”
孩子咬著嘴唇,沒有吭聲,也沒有拿筷子。
“吃啊,就算你想逃走,也要吃飽了再上路才跑得快吧~~”說著怪異的理論,梁老爺伸手拉住陶承的腕子,然後把筷子輕輕放在他手裡,“莫不是怕我給你下了毒?要不我們幾個吃個樣子給你看?”
話這麼說著,梁尚君乾脆這麼做了,指了指另幾個人的筷子,說著“來來來,大人要給小孩兒做個典範,趕緊動嘴吃”,他先端起碗來喝了一大口。
看幾個人都切入了正題開始吃早點,陶承仍舊沒動,他用餘光看著周圍的人,眼神中似乎有些鬆懈的跡象。
“哎對了,秦師爺,昨兒晚上,這小子哪兒睡的?”
“哦,跟我和閏生一塊兒啊。”
“你們仨睡一被窩了?”
“啊?沒有,怎麼可能,我們是……”本來想說句我們仨睡在兩個被窩裡,卻突然意識到對方根本就是在詐他說出這樣的話來,後半段兒言辭完全卡了回去的秦青在停頓了一下之後改了話鋒,“分開睡……地方倒也足夠,閏生的炕還是很寬的。”
“啊~是啊,他那間屋原來是住兩三個家丁的標準。”帶著斯文的微笑點著頭,梁尚君看了晉小四一眼,很好,看到臉頰的緋紅了,這說明他沒猜錯,秦師爺要是沒跟這小子一被窩,就算他瞎了眼。
桌子底下,一隻腳輕輕碰了他一下。
側臉看,任天楠正在衝他皺眉。
“寶貝兒,你踢的是我。”故意壓低了音量說著,梁老爺一臉委屈,“‘心中曲折在,眼裡有文章’的,可不是我啊~~”
“踢的就是你。”任天楠乾脆懶得暗示了,不如直說來得痛快,“你就不能在飯桌上說點兒正經事兒?”
“唉……得,正經事兒。”嘆了口氣,梁尚君看向旁邊的陶承,邊從碟子裡夾了一塊點心給他,邊開口問,“小子,昨兒個一宿,你那腿上的傷,好了不少吧?”
孩子流露出驚訝的神情,下意識的動了動被打傷的小腿,而後,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才極不明顯的點了個頭。
老天爺……晉閏生在心裡喊了一句,他可算是有了點兒反應了!真是不容易,雖說沒出聲,可畢竟有了回應,難道只有答案是“是”或“否”的問題他才肯搖頭或是點頭?
“嗯,我就知道你肯定是用了四兒給你的藥膏了,對吧?白瓷盒裡的那種藥膏?”又是一聲追問,陶承這次的點頭,比上一次來得快。
“果然~那可是好東西啊,殊不知這北京城裡可也有能做出御醫都不認識方子的神藥來的世外高人,小孩兒,你要長的見識,可還多著吶。”輕輕笑著,梁尚君看向周圍那幾個已經停了筷子,只顧屏息凝神注意這場對話的人,衝他們使了個眼色,看連忙重新不動聲色吃飯的幾人又重新動了筷子,他扭回臉來,指著孩子面前都沒動過的那碗粥輕聲開口,“那藥膏雖說管用非常,但所謂‘是藥三分毒’,箇中成分也有耗費體能的東西,你可聽說過‘鴆香’這味藥材?”
陶承低垂著眼,似乎在思考,而後搖了搖頭。
“哦,沒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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