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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多來幾次大白天的親熱才對。

嘆了口氣，並不準備攪了那兩人好事的“大善人”往後一仰，躺在了被曬得很溫暖的屋頂。他懷裡像是塞著什麼東西，緊身的黑衣裳讓裡頭的物件輪廓顯示出來，那長方的稜角似乎是書本，但梁老爺臉上洋洋自得的表情，顯然說明了那東西要比書本更令他快樂非常。

第四十一章

屋裡的一對兒鴛鴦也好蝴蝶也罷，到了中午時分才安靜下來，在別人家裡總會覺得不自在的秦青只是休息了一會兒便匆匆穿好了衣裳。

“五哥，著什麼急。”晉小四光著膀子，只穿著褲子在炕沿兒懶洋洋坐著。

“要是這時有人來叫你，你就知道我為何急著起來了。”無奈的看著那小子，秦青抓起不知何時滾到地上去的外衣扔給他，“穿上。”

“不冷。”打了個哈欠，晉閏生只是把外衣披在了肩頭，卻並未穿好。

“怎麼能不冷……”秦青勸說的話並沒有全說完，外頭就突然響起了一串不知從哪裡來的腳步聲，緊跟著，就是梁老爺一句召喚。

“四兒？！在屋嘛？！”

“啊，啊在！在！”讓那一聲喊弄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行軍打仗一般的穿好了上衣，還沒來得及扣好釦子，屋門就被一把推開了，瀟灑的邁步進來的，正是梁尚君。

秦青慢慢扭過臉，用“我說什麼來著”，和“你竟然沒插門？！”交織在一起的複雜表情看著晉小四。

咧著嘴縮了一下脖子，自知差那麼一丁點兒就闖了禍的小子有了很大的危機感。

“哎我說四兒啊，你還真是‘傻小子睡涼炕，全憑火力壯’~大冬天兒的敞胸露懷，不冷啊~？”梁老爺雪上加霜戳著晉閏生的痛處，臉上是帥氣的，披著菩薩外衣的白骨屍魔的笑容。

“啊，是，有點兒熱。”一頭烏雲隨便答應著，他乾脆言歸正傳，“老爺，您叫我什麼事兒？”

“哦，不是叫你，是你倆。”看了一眼一旁的秦青，梁尚君走到桌邊，從懷裡把幾個包著桑皮紙的線裝冊子掏了出來，扔在桌上，“來，觀瞻觀瞻。”

帶著疑惑湊過去，兩個人在看見紙上寫著的字跡時都愣住了。

“秘賬……成化十五年至成化十九年，於……七品及以上官員？！”晉小四翻看著每一本賬簿的標題，越來越覺得後背發涼，“秘賬，成化十七年至成化十九年七月，於錦衣衛西廠汪公公……秘賬，成化十八年，於益安當……秘……不行了我看不下去了。”

把那幾個賬本推到一邊，晉閏生有些脫力的坐在了椅子上，秦青繼續翻著後頭的賬本，臉上驚異的表情並不亞於看不下去了的小四。

“這……下頭這兩本，只寫著一個‘賬’字，而且，內裡字型不同，是出自哪裡？”

“嗯，還是秦師爺心明眼亮。”梁尚君點了點頭，而後指著不一樣的兩種賬本開了口，“這個看皮兒就知道內容的，是龔家的賬本，這個翻了內容才知道的，是鍾家當鋪的賬本，要說這個鍾老頭真是老奸巨猾，我在他屋裡翻了半天，才從一大堆普通賬裡頭找著這兩本兒。”

話說得挺輕鬆，對方聽得很驚悚。

“老爺，您、您大白天就去這兩家偷賬本了？！”

“怎麼了，哪條王法說了大白天就不能偷東西？”

“可、可……”

“夜長夢多，誰知道再過一天會出什麼事兒。從那小孩兒跟我說姓龔的跟姓鐘的想合謀算計我，我就準備先下手了。我不是生意人，跟誰來往都不記賬，他們倆可是骨子裡頭的買賣戶，恨不能連半個大子兒的交易都記錄在案。當然了，我不記賬是因為無所圖，他們把賄賂朝廷命官的筆數和錢數都記下來，可是打算以後有求於人的時候，找花錢最多的下手啊~~”

聽完這些話，剛才還沉浸在驚異中的兩個人似乎醒過來了。

“梁先生，莫非您是打算用這些賬簿……”本想說“要挾”，又覺得不大合適，最終還是卡在了半句話上的秦青，只是尷尬的笑了笑，等著對方開口作答。

“別客氣了，就是打算要挾。”心思果然比狐狸都狡猾的梁老爺直接點了頭，“看看現在到底是誰算計誰。什麼鍾繼合的堂兄弟還是他為富不仁的珠寶販子龔仕偉，老爺我讓你們一個個都有來無回。”

果然是梁尚君先生的辦事風格，正不壓邪，再狡猾的獵手也鬥不過好狐狸，這個外表斯文瀟灑，內裡奸詐邪惡的賊……

楠子哥究竟是怎麼看上他的？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