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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巨響倒塌，我望著五月澄淨如秋水的眼睛，緩緩的啟唇。

“我去了…”即將說出口那刻，我的眼前出現一張完美的容顏。漆黑的眼睛，半笑不笑的望著我，唇邊笑靨無聲綻放…

“小瑾？”五月輕聲叫道。我恍惚的樣子，令他皺起了眉頭。

五月的聲音把我從幻覺裡喚醒。那張臉慢慢褪去，只剩五月下澄淨的臉龐。

他們為何長得如此相似？

“啊？”我有些慌亂，呼之欲出的秘密又被我吞回了肚子裡。

“我去見了文慧…”我撒謊道，“跟她呆了一天一夜。”

五月知道文慧的存在，也知道我正在經受何種煎熬。他倏地放開我，薄唇抿成了一條線。我告訴過五月，文慧曾經預言，如果我的狀況繼續惡化下去，等著我的只有一個結局——死。所以，這幾個月來，我一直小心翼翼絕不去觸碰自己脆弱的神經。五月旁觀著，也掛念著。

“因為那天那個男人？”他繃著臉，聲音冷得如同寒冰。

“啊？”我嚇了一跳，五月臉上這副冷峻的神情是我所陌生的，卻又是熟悉的。

五月和關天澈究竟是什麼關係？

假如是陌生人，為何擁有相似的身材，相似的輪廓，甚至連神韻都是如此相似…

“五月…我有件事想問問你…”我夢囈般的說著。

“你們是不是認識啊？”我問道。

五月神色一動，喉結上下移位。

“你別生氣，我只是覺得你們…有點兒像。而且那天你們的反應也很奇怪。”我低下頭，擺弄著手指。

五月沉默不語。

許久後，我聽到了他的嘆息。

“小瑾，你從來沒問過我，在我‘消失’的這些年裡發生了什麼…”五月的眼簾低垂，密密的睫毛好像兩把小扇子，翹上了天。五月的睫毛不是黑的，而是深棕色的，那眼尾微微翹起的桃花眼就藏在睫毛下，閃動著粼粼波光。

我痴痴的看著五月，這樣子莫說是我，就是個男人也會多看幾眼。

五月突然抬起頭，我來不及收起花痴的嘴臉，被他逮了個正著。

換做往日，恐怕他早就不依不饒揪著我傻模樣一頓爆損，可是今天狀況有些特殊。

“嗯，爸爸只告訴我，你被你的外公接走了。”我說道。

五月離開我家的那天，是六月裡一個傍晚，血紅的晚霞染紅了蔚藍色的天空，白雲綠樹蜿蜒的長街，全部籠罩在夢幻一般的淡紫色中。那時候，我家還住在平房。院子裡，老槐樹花開半夏，白色的花蕊掉了一地，整條街都沉醉在這香甜誘人的氣息裡。

五月上了那輛黑色轎車，司機載著他越走越遠。

而我則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裡，捂著被子，哭得死去活來…

那時候，我已經懂事。從爸媽的眉梢眼角，我察覺到五月的外公絕非尋常之輩。

就像五月的父親與母親那樣，皆不是尋常人。

我盯著五月的紋理華麗細密的唇，耐心的等待他的下文。

“小瑾…我的外公就是…”五月溫吞的說著。

“我的外公他叫關鵬。”五月思索片刻，似是在想如何開口，他說道。

關鵬？

我大腦噼裡啪啦燃起無數電火花。

怎麼這麼巧？

五月的外公也姓關？

就是那個關天澈的關？

“莫非…”我喃喃說道。

五月沒有說話，他從半敞的領子裡取出一個桃心型的小吊墜。

原本閃光的吊墜已經被時間氧化，變成了暗金色。我依稀記得，這個小吊墜是五月母親的遺物，也是她留給五月唯一的紀念品。這麼多年，五月一直視為珍寶。

五月掰開弔墜，裡面放著一張小小的相片。

一個美麗的女子懷抱一個小嬰兒。

是五月滿月時與母親的合照。

“我的母親叫關雪瑩，是關鵬的長女。而關鵬還有個小兒子，”五月忽然看著遠方，“就是關天澈。”

~轟~一聲，一道驚雷在我耳邊炸開，震得我的腦袋嗡嗡作響。

他們不是兄弟…更不是父子。

他們居然是舅甥！？

難怪他二人會長得相似，五月像他的母親，而他的母親正是關天澈的親姐姐。

“可是，可是你們的年齡，沒差這麼多吧？”我慌張的說道。

“我母親比關天澈大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