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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易憲治如常視察公司動作,幾乎令她覺得昨晚是做夢。下午淅淅瀝瀝下起雨來,易長洲走出辦公室,遞了一把雨傘出來。
江小小愣了愣,接過傘:“謝謝。”頓了頓又說,“鞋子也謝謝。”
易長洲笑笑,轉身欲回。
“那個、鞋子貴不貴?”
易長洲:“你若真把我當朋友,就不要問這種話。”
“那好吧。那位易總沒有為難你吧?”
易長洲想了想,搖搖頭。
“那就好。”
“小小。”
江小小本已打算走開,聞言一頓:?
“你還生我的氣嗎?”
咦?這是什麼話?
易長洲卻笑了:“沒事。你回去吧,這兩天夠累的,今天沒什麼事,先下班吧。”
“可是……”
“沒事。”
江小小:“那謝謝易哥。”
易長洲抬起手,似乎想在她頭上揉兩下,卻抬到一半放下了。
回到家後,吃完飯將屋子收了一遍,又洗了個大澡,正洗著衣服,手機響了,一看,是易憲治。
接起來卻不是易憲治的聲音:“請問您認識這個手機的主人嗎?”
江小小怔了一下:“嗯。”
“那麻煩您來下LUIS酒吧,這位男士喝醉了。”
易憲治居然醉酒?
“好的,您稍等。”
她換了衣服出門,因不認識路打了計程車到LUIS。一進去就發現與昨晚相同的座位上,易憲治趴在酒桌上,人事不知。
真是稀罕的事情,易憲治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她走過去,先與酒吧老闆道歉,然而易憲治人高馬大,她抬不動。
老闆倒好說話:“你們住哪裡?我叫人把他抬上計程車。”
江小小愣了愣,笑:“您誤會了,我不是他女友。他住在哪,我也不知道。”
這回換老闆愣住:“那怎麼辦?”
江小小俯身在易憲治身上一頓亂摸,摸出皮夾先付了酒錢,又把計程車錢拿了出來,才說:“找家比較好的酒店就行了。”
比起酒店的位置,她更好奇易憲治的手機怎麼存的她的號碼,為什麼酒吧老闆第一個人打的不是易長洲而是她?
等到把他的手機拿出來一看,這才明白,原來自己在他的手機裡是一個字母“A”。難怪是頭一個接到電話的人。
請了酒店服務生,將易憲治背進房。本想扔下不管,還是沒忍下心,幫他脫了鞋,將枕頭放在他頭下,蓋好了被子。
一切妥當,出門。臨出門時忽然想起:如果是他,此時會怎麼辦。
如果你有喜歡的人,如果那個人值得你喜歡與敬佩,那麼在面臨選擇與難題,你一定會想:如果是他,會怎麼辦。
如果是他……
江小小轉回頭,將放在門把上的手緩緩放下,走到窗邊坐下。
窗外夜色正濃,霓虹璀璨,他必在這漫天繁華中醉生夢死、一笑傾城。
“哎——”
她嘆了一口氣:可惜自己不能看見。
喜歡一個人,有時候就是會卑微到哪怕看著他、也是一種奢侈的地步。
易憲治在凌晨總算是清醒過來,在被子裡發出一陣低啞的咳嗽。江小小連忙從座位上站起,倒了一杯溫水走過去:“醒了?”
他明顯有些發愣,左右看了看才坐起來,揉了揉額頭接過水喝了一口:“是你?”
“嗯。你把我的名字存成A,酒吧裡的人就打給我了。”
他沉默了半晌:“幸好沒打給他。”
她想了想,才覺得這個“他”應指易長洲。兩位親兄弟啊,到底為什麼鬧成這樣?
“你滿臉都寫了‘想知道我與易長洲的恩怨’。”
“啊哈,我本就不是善於控制表情的人。”
他又沉默了半晌,忽而咧嘴笑了笑,充滿鄙夷道:“告訴你也無防,反正他的事整個容華市無人不知。”
“請說。”
“十二年前,也就是他十六歲的時候,他拿磚頭拍死了一個人。”
她眼睛睜大。
易憲治嘴角笑容加深:“看著他現在的模樣想不到吧?其實在殺人之前,坑蒙拐騙他無惡不作。要不是有易家這把保護傘,他早被處決了。坐了六年牢後,我們將他保出來並送出國。可惜他賊心不死,前年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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