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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敬文愣住了,大爺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我現在是落配之人,手無分文,還找我幹什麼?說話之間老爺子回來了,到屋就說:“吃完了吧,走,邦我幹活去。”老媽媽忙說:“他身體不好叫他幹什麼活啊。”老爺子說:“堆稻草,累不著,你放心好啦。給我們做點好吃的。”
鄭敬文跟在張大爺後邊走,走到村邊的場院,高粱、豆子等都收拾完了,就剩下稻草還沒有躲好。張大爺說:“今年的大秋都收拾完了。我們老兩口收一萬多斤糧食。我們是豐衣足食小康生活了。”兩個人邊說邊幹,不大的功夫,稻草垛就堆好了。
張大爺說:“聽說你家是黑南縣的。”
鄭敬文說:“是。”
張大爺高興的說:“黑南縣有我的戰友,那可不是一般的關係,在抗美援朝戰鬥的*夜夜,我們是在一起生生死死,我們吃住在一起,戰鬥在一起。在第二次戰役我們連插到敵人的後邊,擔任切斷敵人退路的任務,我們班在一個小山頭上佔領陣地,戰鬥激烈得很吶,敵人一波又一波向上衝,我們是一次又一次將敵人打退。一直堅持到天黑,敵人停止了進攻。我們班就剩下我和鄭樹林還活著,班長和其他的戰友都光榮了。我和鄭樹林也都受傷了。戰鬥下來我們連是英雄連,我們班是英雄班,我與鄭樹林都立了二等功。”停了一會他繼續說:“鄭樹林火線入黨,打仗勇敢,我們都是班長,我是一班班長,他是二班班長。在金城戰鬥中我負傷了,敵人的炮彈片子把我肚子打破了,我一跑腸子出來了,他將我抱住按倒在地上,把我腸子託在肚子裡,用救濟包堵住傷口,找到擔架把我臺回來。說來我這條老命還是鄭樹林這個老傢伙給保住地。”他不以為然的哈哈大笑一陣。
大笑之後他動情了,他流淚了,他說:“我在後方醫院聽說我那親密戰友鄭樹林也負傷了,也有人說他犧牲了。志願軍回國了,我復員了,我到處打聽我那老戰友,老兄弟,一直現在還沒有找到鄭樹林的下落。”今天咱倆有緣,我見到你就想到了鄭樹林。希望回到黑南縣以後,一定要邦我打聽有關鄭樹林的訊息。
鄭敬文被中國人民志願軍,抗美援朝保家衛國的指戰員與敵人拼殺的英勇頑強,氣壯山河,雄偉慘烈,可歌可泣的英雄行為所感染,所激勵。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靜,他想起父親也是抗美援朝的戰鬥英雄,我將他一個人丟到省城,是我不孝的兒子給英雄的父親塗上一筆丟掉兒子的名聲。
他突然接到張志強老班長下達的尋找鄭樹林的戰鬥任務,不假思索的立正答應:“是!保證完成任務。”他向張大爺舉手敬禮,然後說:“老班長,等好訊息吧!再見,給大媽帶好,謝謝!謝謝!”他向東北方向揚長而去。
張大爺突然被鄭敬文的軍禮、軍人行為、軍人語言等一系列軍事化,推到幾十年前軍隊生活之中,他舉著手,張著嘴,看著鄭敬文遠遠離去。
鄭敬文走了,老漢想起來了,老太婆還做好吃的給他吃,現在不應該讓他走,我還有好多話要對他說呀,老爺子後悔啊,後悔也來不及了。
回到家裡,老媽媽問:“那孩子咋沒有回來?”老漢惋惜的說:“我讓他走了。”老媽媽說:“人是早晚是要走的,我是想讓他在咱們家好好的養一養。不過人家要走,也就走唄。”
老漢說:“我估摸,用不了多久他得回來。”老媽媽說:“你又給人家啥任務啦?”老漢說:“我叫他找鄭樹林。”老媽媽放上飯桌子,端來餃子說聲“你吃吧。”
到了深秋季節天氣涼了,雖然有草堆可以利用取暖,但離開草堆就很冷。入冬了,鄭敬文只穿幾件單衣,他又走進一個小城鎮,一天早晨他在垃圾堆裡揀到一件舊軍大衣,過了幾天又揀到了破絨褲和破棉鞋,由於他穿的破破爛爛,埋裡埋汰,人們都離他遠一點,飯店也不讓他進了。他在小城鎮吃不飽,只好離開城鎮走向農村,在農村討口飯吃比較容易,有的好心人還叫他到房子裡給他點熱飯熱菜吃,當然也有不順心的時候,走到人家門口不但不給吃的,還放出來狗咬他,罵他是窮鬼,離遠點。
天冷了,北風颳的呼呼叫,鄭敬文被凍醒了不能再睡覺,他沿著小路向前走。走著,走著,下起雪來了,鄭敬文不停的走,雪不停的下,鄭敬文越走越累,雪越下越大,鵝毛大雪刮在他的臉上睜不開眼睛,滿天皆白,分辨不出東西南北,更分不清那裡是路那裡不是路,遇著山就爬山,遇著溝就過溝,他不停的向前走,想找到村莊,想見到人家,他的希望落空了,不見人家也不見人影,他走不動了想躺下休息,在他的記憶中有單身躺在雪地裡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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