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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揚任性若阿彝,竟然也會有這樣的細膩的迷思,甚至會喜歡聖潔這個詞。後來他說,這梨花像一個人,後來他才知道是像他的妹妹。那時候阿彝說起那個人的時候,面上褪盡玩笑、縱狂不羈,只有一點點的思念,一點點的憐惜,和一點點的憂傷,這一切表情都與他認識的阿彝完全不符,但偏偏就是他。
於是,後來的後來,瀛洲玉宇就真的成了梨花盛開的地方,一年四季也不凋謝。
再後來的後來,他也喜歡上了這個讓人思念的花,還有……那個像梨花般的女子。
至於最後會如何,誰也不知道,老天能安排命運卻不能安排人心,人心能尋找所愛卻不能抓住命運。
玄昕站在樹下,輕輕拂去飄在肩上的落花,低低的淺笑輕嘲,笑著自己秋天還沒有到就開始傷春悲秋了。
他這幾天一下了朝就回府,並沒有入宮去看望玉明若,一得了空還是會來瀛洲玉宇坐坐,每一棵梨花樹下都有他的身影停駐過的痕跡,一步步都似乎在等待這個院子的主人回來。含秋和初夏看在眼裡也什麼都沒說,只是每天備下吃食茶水等著他的到來。
這幾日他不去見她,一是為了不打擾她研製解藥,而二也是為了理清楚一些東西。
子曰:逝者如斯夫。人生苦短,他不想就此輕易錯過。所以,他想在她再回到這個院子的時候,好好的問問她:
——你可願意做這個院子真正的女主人?
——你可願意在這梨花樹下種一樹相思?
——你可願意與我執手相伴到老?
有些話不能輕易出口,因為一旦說了就再也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可是不說就永遠不知道答案,也僅有的一絲的機會也沒有了。玄昕想了很久,也想得很清楚,他要玉明若,即使她不愛他,他也願意等,等到她會有一天也愛上自己。
玄昕看著這一樹梨花飛舞,在陽過的穿透下,一星白的,匯在空中,美輪美奐的如置夢中,他依稀彷彿看到阿若就在那裡,對著他微笑,笑得清婉含蓄,帶著她一貫的淡然,一絲一絲,偏就入了他的眼,進了他的心。玄昕也跟著笑了,溫雅而愉悅。他伸出手,想要觸控她的臉龐,卻忽然,有一陣風吹過,梨花落了一地,玄昕只看見阿若一眨眼間被吹得好遠好遠,消失在了天際,再也找不回來了。
心,猛然一陣鈍痛,好似被挖去了一角,空落落的讓人無所適從。玄昕順著那股疼痛,捂在了左胸稍偏的位置,那個地方碰碰的跳著,一下兩下,劇烈的顫動著,似要跳躍而出。
這到底是怎麼了?玄昕一皺眉,正要靠在樹下閉目平定心神,便見仲景跑了過來,完全失了往日的沉穩,剛捱了廷杖還沒有全好,遠遠望過去,他的姿勢還是有些不穩,但是眉宇間的焦急讓他完全顧不上這些。
“王爺,出事了。”聲音中含著喘息聲,可見他方才跑過來的時候是多麼著急。
玄昕眉心皺得更緊,將手落下攏在袖中,正色道:“怎麼了?”
仲景跟在自己身邊這麼多年了,他如此失態的模樣實在是屈指可數,想來定是有大事發生,玄昕不禁神色一緊。
“玉姑娘出事了。”
“你說什麼?”玄昕陡然提聲,似要藉助高亢的聲響平定內心的焦慮,緊皺的眉一瞬間往上飛揚,灑落一片顫動,嘴角再也沒有往日面具般的弧度,“阿若到底怎麼了?”
仲景也被這樣的玄昕嚇了一跳,一時忘了喘息,心中的話就要到了嘴邊,反而更加吐不出來了,腦海中想的不是玉明若,而是那個血色月夜裡的玉明彝,還有抱著他的王爺,難道歷史又要重演了?
“快說。”玄昕已經不再是那個泰山崩於前而不動的靜安王了,他只是一個為愛焦灼的男子,一個再也經不起別離的男子了。
跟在玄昕身邊這麼多年,仲景永遠都不知道抗拒王爺的要求,他沒有辦法做到欺騙王爺,所以他只能說,即使他明知這個答案一定會傷到王爺,“今天上午,玉姑娘身邊的侍女發現她昏死在碧輝閣中,而且她全身滾燙,肌膚赤紅,常人觸之都似被火灼燒。太醫院的太醫們都診不了脈,所以……生死不明。”
仲景到底還是將另一句話掩下了,據宮裡傳來的訊息,玉姑娘怕是凶多吉少,不治了,這話他說不出口,也更不敢說。
聲調緩慢,其中不乏沉痛之情,生死不明,四個字,短短四個字,入在玄昕耳中卻是如遭電擊,胸口那陣劇烈顫動一瞬間停止。玄昕眼前飄過方才明若御風而去的身影,不好的預感蔓延著侵襲著靈魂深處。那一刻他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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