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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王含笑,“那劉大人你在看看你身旁這樹投來的影子上可有那雀鳥的痕跡?”
“……咦?竟然是沒有?”劉俞翰稱奇,回過頭來又去看了一眼身後的樹,只見那隻雀鳥依舊停在枝頭,不過仔細一看,就會發現從陽光投射過來的角度來看,那雀鳥是被樹葉所擋住的,所以投射到地上的影子中就沒了雀鳥。
“原來如此,還是王爺你心細如髮啊。”
“這便是本王的想法,真亦假時假亦真,虛虛實實的,誰又能分得清其中的虛實呢。”雲王端起茶,淺淺抿了一口,神態悠然間,眉眼自信。
雲王說來是雲淡風輕,但是聽的劉俞翰耳中卻是心中駭然,不禁瞪大眼睛,脫開而出,道:“王爺的意思是叫下官……”下面的話,他不敢宣之於口,但是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也更加明白其中的厲害,“王爺,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雲王放下茶杯,睨了劉俞翰一眼,“劉大人這話就說得嚴重了,皇上只說讓你給他一個滿意的交代,其中的意思你還沒有體會明白嗎?現在可不是捉拿真兇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平息了北遼那邊的怒火,又要將此事與大胤撇開關係,否則到時候劉大人的罪過可就大了。”
偷樑換柱這種事自然不是新鮮的事,清水衙門,油麵地,大家動的腦筋也是不少的,可是此次是事情牽涉的太大,劉俞翰也不敢做出這樣的事,雲王一提出來,心下雖然是心動了幾分,但到底還是膽怯猶豫了三分,“可是如果頂包,冒的風險也太大了,而且這說辭也很難圓過去。”
“這就要看劉大人你的口才了,人是你抓的,這供詞也就由你說的算,這死牢中一堆的等死的,再威脅利誘一番,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這教坊司舞姬那麼多,認識宦孃的統共就那麼幾個,大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去拆你的臺,給自己找不自在。而且當日宴中,北遼的兀朮大人因故離席,也沒看到蒙都王子帶走的又是誰,一切都是我們說的算。只要大人你說,眾口一詞之下,宦娘不就有了嗎。到時候再教那人編個故事,就說是別國派來的奸細,想伺機破壞大胤與北遼的邦交才混進宮中刺殺了蒙都王子,那麼大胤除了防衛不嚴丟了一些顏面之外,其他就扯不上關係了,皆大歡喜之下事情也就完結了。到時候,皇上想必還要褒獎劉大人你的。”
雲王這話是說的頭頭道道,有理有據,劉俞翰自然是動心了,“兩害相權取其輕,下官明白王爺的意思了,回去知道怎麼做了。多謝王爺提點。”
雲王曬然,“不過是天下父母心而已,本王也是存了私心的,希望自己的女兒能順利嫁進北遼罷了,這廂才找到了劉大人。所以到時候是本王要感謝劉大人了。”
劉俞翰聽到雲王言謝,那是受寵若驚,嘴上趕緊陪笑道:“哪裡,哪裡,為王爺分憂也是下官的職責,況且王爺幫了下官這麼大的忙,是下官愧不敢當了。”
“本王不過是說了一二,其他都是劉大人你自己悟出來的,到時候這功勞自然是你的。”雲王謙虛一笑,垂下眼,斂去眸中睿智的光芒。
兩人相互虛應了一番,說的都是一些場面話,而劉俞翰自然是抓緊這難得的機會來討好雲王,想借機攀上一點關係,以後在朝中也好有個可以庇護的靠山。可惜雲王最近身體不適,不能多應。
“到底是老了,身體不中用了,難得出來曬會太陽就要回房了。”雲王揉著額角的太陽穴,狀似疲憊地說道。
官場上混的,若是點眼力見都沒有,劉俞翰也做不到今天九門提督的位子。眼看著雲王不適,雖然還想再說下去,但是也明白適可而止,若是此案辦得好,以後就是來日方長,不爭一時。這麼一想,他心裡也就明亮了,“既然如此,那下官也就不多作打擾了,先行告辭了。”
“那本王就不送了,劉大人走好。”雲王一拱手,叫來了院外守著的小廝,帶著劉俞翰就出去了。
劉俞翰就這樣離開了雲王府,與來時的緊張無措相比,此時的他可是胸有成竹,志得意滿,不僅手中棘手的案子有了對策,而且還攀上了雲王府這個高枝,以後仕途通達,前途大為可觀。劉俞翰就這麼樂顛顛的回了府。
可是,他卻不想,這雲王憑什麼會去幫他。即便說是為了雲姒宓,但是憑著雲王府的勢力,和雲姒宓的美貌,除了嫁給那蒙羅王子之外就沒有出路了嗎?
“這堂堂九門提督竟也是如此蠢笨之人。”劉俞翰怕是到死也想不到,方才和他說身體不適的雲王此時依舊還是坐在亭子中,老神在在的飲著茶,眉目間竟是得意之態。
“王爺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