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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的時候,玄昕還是有些不死心的望了明若一眼,可瞬間又被明若眼中的神色逼退,唇角苦苦抵笑,不知是在嘲笑自己,還是這可笑的命運。可就在他轉身跨出房門的一剎那,玉明若也跟著閉上眼睛昏了過去。
“姑娘!”
背後傳來含秋與初夏擔憂的叫聲,玄昕隨即回過頭,入得眼中正是玉明若癱倒在含秋的懷中,星眸緊閉,一動也不動,那一瞬間,他忽然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玉明若停止了跳動。他快步走回到玉明若身邊,一把推開含秋,將她抱回到懷中,吼道:“在這裡愣著幹什麼,快去叫林太醫來。”
初夏被玄昕的吼聲嚇得愣在那裡,還是含秋警醒,在玄昕發怒之前,趕緊應下,匆匆跑出了門,朝著廂房走去。
五 願在衣而為領兮
願在衣而為領,承華首之餘芳;悲羅襟之宵離,怨秋夜之未央!
願在裳而為帶,束窈窕之纖身;嗟溫涼之異氣,或脫故而服新!
願在發而為澤,刷玄鬢於頹肩;悲佳人之屢沐,從白水而枯煎!
願在眉而為黛,隨瞻視以閒揚;悲脂粉之尚鮮,或取毀於華妝!
願在莞而為席,安弱體於三秋;悲文茵之代御,方經年而見求!
願在絲而為履,附素足以周旋;悲行止之書香門第有節,空委棄於床前!
願在晝而為影,常依形而西東;悲高樹之多蔭,慨有時而不同!
願在夜而為燭,照玉容於兩楹;悲扶桑之舒光,奄滅景而藏明!
願在竹而為扇,含悽飆於柔握;悲白露之晨零,顧襟袖以頃邈!
願在木而為桐,作膝上之鳴琴;悲樂極而哀來,終推我而輟音!
——《閒情賦》
灼灼燃起的燭火,暈的滿是一片明亮,同樣的場景,同樣的人,玉明若的房裡此時又擠滿了人,形色不一的神情,或焦慮,或心憂,或憐惜,都是對那個躺在床睥女子充滿了愛護之情。
玉明若靜靜地被玄昕擁在懷中,不哭不鬧,安安靜靜的,星眸緊閉,靈光悉藏,烏髮有些凌亂的披散在那裡,映著蒼白如紙的雪顏,似一朵即將要凋謝的荼靡花,隨時都會如泡沫般劃去。
這個想法一人過玄昕的心間,他的心就顫動了一下,手上抱著玉明若的力氣也重了三分,生怕她就這樣消失了。
這一刻,他情願玉明若恨他,罵他,打他,至少那個時候的她是鮮活的,能說能動的,也不要她現在像一個破布娃娃般的倒在他懷中,無聲無息的,令人心驚。
真的,他什麼都不求了,他只要玉明若好好活著就夠了,她可以不對自己笑,只要他還能在他眼前,一切就都足夠了。他願意為他做一切事,上天入地,只為她一人。
林太醫坐在玉明若的床邊細細地把著脈,沉吟了許久。站起來,向玄昕施禮道:“啟稟王爺,玉姑娘本是五臟為陽物所傷,五行聚火,心火難消,此時又怒極攻心,兩火相交,令之氣血上湧,兼之玉姑娘因為中了夢睡蓮昏迷了幾日,雖是解了毒,但到底是壞了底子,氣虛體弱的,一時難以抗拒,所以才會暈倒的。是故王爺不必擔心,玉姑娘很快就會醒過來的。待會微臣再去給玉姑娘開貼藥,健脾益氣,保肝去火,滋養身體。”
(我咋覺得我在賣保健品捏???實在是不懂醫藥知識,以上純屬虛構,有專家過路,就請忽略吧。)
“那她的失憶之症又是怎麼回事?”聽到林太醫說明若很快就會醒過來,玄昕心下是大大鬆了一口氣,但是他還是沒有忘記之前玉明若的狀況,“本王進宮的時候,蘇太醫可不曾說過中了夢睡蓮的人,醒來還會失去部分記憶。”
林太醫一愣,有些答不出話來,他也不曾聽說過夢睡蓮有此後遺之症,又去細細給玉明若把了一次脈搏,眉頭緊鎖,最後站起來對玄年恭謹道,“玉姑娘的毒確實已經是解了的。下官翻遍典籍也不曾見書中有提到夢睡蓮有使人失憶這一後遺之症。且下官聽今日從宮中出來給下官送藥的太醫院小太監時,聽聞太后娘娘服下玉姑娘制的解藥之後,比玉姑娘醒的還要早些,現在已經全然無事了,只要保養得宜,鳳體無憂。”
“少跟我囉嗦這些,你只要告訴阿若到底是怎麼了,就可以了。”玄昕有些不耐煩地打斷林太醫的話,煩躁的語氣昭示著他的耐心快要告罄了,“或者,你大可以直接告訴本王,其實你也是什麼都不懂,一問三不知,不過是一個庸醫。本王大可以立刻撤掉你,請皇上再派一個人過來。”
簡直是赤赤裸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