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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佛法,這倒是稀奇了。明若璨爛一笑,笑中藏著幾分促狹之意。
玄昕似乎聞到了明若語中的促狹之意,嘴邊的笑意多了三分侷促。玄昕睜開眼睛,從石凳上站起,起身走到石欄處,回過頭來看著明若,“那若是我說,我曾經在這裡住過,阿若,可信?”目光撞進明若的眼神中,不躲不閃。
明若側首,眼中有些許好奇,遂點頭笑了笑,鼓勵他繼續說下去。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玄昕的目光變得有些迷離,似穿越過時光,“那年我十三歲,出了痘症,父王為了不讓宮內其他人感染,於是就把我遷到了這裡靜養,一養就是一年多,都忘了我的存在。幸虧皇兄,也就是先帝還惦念著我,才在我病好後接我回宮。”
玄昕只是一筆帶過,並沒有細說。他看著明若略帶憐惜的眼神,心中忽然閃現另一個人的臉龐,那個人當初也是這樣一副表情看著自己,在他最孤單的時候,來到了他的身邊,不離不棄,即使痘症也嚇不跑他。他一兇,他就哭給他看,他從來不知一個男孩子的眼淚比女孩子的還要多,哭的他的心也跟著軟了。
他是他生命中的一縷驕陽,合該肆意人生,詩酒縱情,卻因為他生生折斷了翅膀,也在他的心底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痛。
玄昕的眼神漸漸沉寂,天上紅光正正,心中卻是不無淒涼。
明若知道他定是憶起了從前的事,也不出聲打擾,只是默默陪著他,眼神帶著不自覺的溫柔。
天家之事豈可於民間相提並論。玉明若一直明白玄昕的過去很是複雜,比不得一般人。但是隨著紗幕揭開,一個個血淋淋的傷疤暴露在眼前,她除了憐惜,竟還有幾分心痛——
她到底是怎麼了?
心痛?只有人才有心啊,難道她入了這俗世紅塵,就已經沾染了凡間煙火之氣?
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空氣中靜悄悄的,初夏都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了——難道這就是大家說的含情脈脈,此時無聲勝有聲?
“王爺。”
初夏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對仲景的到來充滿感激——我的老天爺啊,我終於可以正常呼吸了。但是剛才他不是和自己在一起嗎,怎麼從前頭過來了?壞人,走來也不通知我一聲!
仲景從後方走來,表情嚴肅,似有事稟告,但是看到還有外人在場,他的語氣不由一頓,遲疑著不知該說什麼。
玉明若也是通透之人,怎麼會看不出其中的玄機,倒也不介意,笑著對玄昕道:“我帶著初夏四處轉轉,你們談吧。”
“好,你小心點。”玄昕感受到明若的體貼,情急從權,只能應下。“事情完了,我再來找你。”
“恩。”明若繞過玄昕向前方走去,交會間看到了玄昕眼中的歉意還有不捨?????????
不捨?明若為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不禁莞爾。
“姑娘,你才離開王爺不久就開始想他了啊。”初夏注意到明若嘴角若有若無的笑,大著膽子調侃明若。
“小丫頭,胡說什麼。倒是我太過縱著你了,如今膽子愈發大了,將玩笑都開到我身上來了。”明若被初夏一句話敲醒迷思,佯裝惱怒的教訓道。
主子什麼脾氣,她這個做丫鬟的還能不知道,整一個沒脾氣的水晶人,離火遠著呢。
“奴婢才沒有胡說呢,姑娘分明是喜歡王爺的,眼裡的情意哪裡能瞞得旁人去。每次王爺一出現,你的目光就會一直追隨著他,王爺也是這樣。剛才你們離情依依的模樣,分明是一對戀人。”初夏講的理直氣壯,口中還在小聲嘀咕著。
明若彷彿聽見有什麼東西,嘣的一聲,斷了。
不,她沒有喜歡過玄昕。
喜歡一個人,應該像玉明彝一樣,為了自己所愛的人,雖九死而無悔;
喜歡一個人,既是佔有,亦是付出,情願傾盡所有來換他粲然一笑,但眼裡也是連顆沙都揉不進的。
而她在蓮池修煉千年,早已無情無慾,對玄昕,也不過是隻為了求一個情劫,一個圓滿的修行,不會動心,更不會動情,哪裡談得上喜歡不喜歡的。
她低垂眼瞼,收斂神色,笑道,“就你這丫頭事多,早知我便帶了含秋來,也不會遭你如此編排。我一個個去逛逛,你去幫我給寺廟添些香油錢,然後自己去玩吧。”
“我看姑娘分明是被奴婢戳中了心事才要趕奴婢!”初夏說完,一溜煙就跑了,生怕明若反悔似的。
“這丫頭???????”明若被初夏弄得有些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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