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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大雪,災荒不斷,以至糧草不接,無法供應兵馬所需。想來此次求和之舉應非陷阱。但楊大人所言也不無道理,北遼人擄掠成性。所謂物極必反,北遼人也許會為了生存鋌而走險,微臣亦不敢妄下斷言。還請皇上做主。”幾句話說的冠冕堂皇,兩邊都不得罪,四兩撥千斤的又將問題推到皇帝身上。
皇帝眯著眼,隔著珠簾將視線定在玄昕身上,忽然笑了。
“靜安王說的也不無道理,那就準愛卿所奏。著徵遼將軍於和議簽定之後班師回朝。”
愛卿是誰,又是準誰的奏?一句話說的含糊不清,半點沒有讓玄昕脫身的打算。
“臣領旨。”
…………
朝臣一件一件的奏道,皇帝一件一件的處理著。看似被一干大臣牽著鼻子走,一副無用的樣子,但在不知不覺中,事情總會朝著他想的方向走。不知是太過巧合,還是帝王權術的高明?
“既然眾卿無事,退朝。”
“恭送皇上!”朝臣跪送。
“王爺,請留步。”玄昕停了足,徐徐轉回身。
太尉楊烈和御使臺大夫尚鈞一起結伴而來。
“楊大人,尚大人,不知喚本王有何要事?”玄昕溫文一笑,君子如玉。
“數日未見王爺,風采倒是更勝從前了。”言裡也不盡是客套話,靜安王玄昕的美名誰人不知。“尤其是王爺剛才在朝上所言,真是愧煞老夫。真是人老了,比不得年輕人了。”l'書香門第'
楊烈如今也就四旬左右,仍當盛年,竟以老自居,莫不是想倚老賣老不成?
玄昕笑了笑,未將心裡話說出來,謙然道:“本王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楊大人過謙了。”
楊烈看玄昕一副謙虛坦然的做派,心裡有幾番受用,也是一笑,並未再此事上多做刁難,將話題轉到別處去了。“後日便是雲王爺的壽辰了,想必王爺已是收到請貼了。不知王爺備了什麼禮,好讓我們先開開眼。”
雲安嶽,王族之中唯一的一位異姓藩王,戰功彪炳的鎮國公,於先帝在位時,大小四十一戰,無一敗績。出身關東閥門世家,後娶程王之女為妻,雲家這一代在他的領導之下,無疑是已達到顛峰。
玄昕眉頭略蹙,只是一瞬間,復又是淡泊溫雅的靜安王。“不過是一些古玩器件罷了,也無什出奇,莫讓人笑話就是了。”
“王爺說笑了,就算是王府中的隨便一個器件,經王爺手送出的也必是珍品,哪是我們比得了的。”
話裡話外,那股子勁還是沒有過去。不過玄昕也沒有那份心情去招架應付了。從聽到雲王爺三個字起,胸口就似堵了一團寒冰,一時間氣息翻湧,無法保持平靜,
“哪裡哪裡。時間也不早了,本王還有要事就先走一步了。”說完也不等楊、尚二人作何反應,一欠身就掉頭朝宮門走去,上了仲景停在那裡的馬車。
☆、第九章 俗塵起,春歸何處 (2513字)
玄昕一回到王府,就入了書房。一杯茶端在那裡,熱了又涼,愣是喝不下去,嗓子眼堵在那裡,氣就是不順。尤其是看到桌前那張紅的刺眼的請貼,心就更加悶的慌。
腦海中不斷回想起今日上朝的事,煩躁似毒龍滋長難壓。“碰”的一聲,玄昕放下茶杯,閉上眼睛陷入沉思。
“爺?”仲景試探性的喚道。
“你去別院將寒先生叫來,就說本王有事請教。”
眼皮還是半點沒有掀的意思。
“是。”仲景也不多問,答應一聲就走了。王爺自打一回來就心煩,肯定是有要緊事,他也幫不了什麼,還是找寒先生實在。
不到一刻工夫,書房的門就又開了。先進來的是仲景,後面跟著一個髮束青色方巾,身著淡色長袍的中年文士,此人正是王府第一謀士寒江秋。他早年混跡科場,心高氣傲,遭小人陷害,屢次不第,遂而流落京城,後為玄昕所識,邀入王府做了謀士。
丫鬟遞上熱茶,輕煙飄起,頓時室內茶香四溢,是上好的君山神針呢。
“不知王爺找學生來有何要事?”寒江秋接過下人遞上的茶,悠然吹著吹著杯口的葉梗,慢條斯理的抿了口。
徐徐放下茶杯,一聲情吟的杯盤相撞而起,玄昕唇際掛著若有所思的淺笑,也不多饒圈子,將案上的帖子直接遞了過去,望向寒江秋的眼神中,卻滲雜了幾分深沉,“此事先生如何看?”
寒江秋接過帖子,一目而去就將帖子放下了。“原來是雲王爺的壽辰啊。前些日子京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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