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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般的虛弱,輕輕喘了幾聲,才掙扎地張開雙目。重重紗簾低垂的寢樓,一盞蓮鶴青銅燈靜靜地燃著,鎏金臥龜蓮花紋五足朵帶銀燻爐裡的薰香在房內輕輕瀰漫。她迷迷濛濛地望著臨窗負手而立的男子的背影,一陣夜風襲來,他發冠上黑色的髮絲便漫風起舞。明若沒有能看到他的表情,留給他的,只是一具背影,孤高畫質冷,讓人不禁想到月下的碧波池,微漾著寂寒的波紋。
明若一時閃了神,有些疑惑地眯了眯眼。她仍然不是很清醒,只覺得那背影很是熟悉,卻又實在想不起來會是誰在如斯夜裡還站在這兒。
窗外,除了微微清洩的一點燭光,便是一片漆黑了,想是天色已經不早。
那男子似是聽到聲響,緩緩迴轉身形。青色的月光照在他迷離的臉上,像是籠了一團淡淡的煙霧,氤氤氳氳。她立時對上一雙沉寂卻矛盾與掙扎一閃即逝的眸子。
是他!玄昕!那個把“她”禁錮在這個華麗牢籠的兇手!
“你醒了?”他的聲音暗啞。微微揚起眉,一雙銳利的深眸卻是暗暗地帶著審視意味地打量著她。
“我。。。。。。怎麼了?”
“太醫說你傷心過度,又著了涼,還在發熱,要好好將息。”
明若不動不語地平靜地看著他,半晌,方才迎視著他的目光,緩緩道:“謝謝。”應得淡然。
前塵往事如煙,應隨風歸去。今朝夢醒,有何必再執著於恩怨中,徒惹心煩。
相顧無言,氣氛一下子便得尷尬。
玄昕淡然地凝視著明若,暈染開的昏黃燭光氤氳在他深邃的幽眸中,漂浮蕩漾,神情複雜。她臉色雖是依舊少了血色,蒼白孱弱,但神情已不若方才那麼痛苦,也略微放下心中的擔憂。見夜色已深,自己明日還要早朝,是時候該回去了。
“罷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已經叫初夏去拿藥了,你記得吃便是了。”話音才落,人已經一揮袍袖,出了房門口了。
他如果回過頭,就會看見剛才虛弱的佳人眼中精光乍現,又有些複雜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可是他沒有,所以錯過了。
凝神細聽,確定腳步聲漸遠,玉明若眉宇輕舒,眼神卻積了些許凝重。
看來以後有的是麻煩了……
☆、第十六章半緣修道半緣君 (2177字)
夜涼如水,冷月自高枝後斜斜地照進來,投遞在窗欞上,
四扇對摺的長窗微微的敞開著,在屋裡留下一寸淡淡的氤氳。'書香門第'
確定玄昕已經走遠,玉明若披衣站了起來,走到剛才玄昕站的地方,輕輕地推開窗戶,涼風陣陣拂面,她仰起臉靜靜感受,暮色之下,如鬥星輝彷彿觸手可及,她思緒一恍,似乎只看到咫尺月色,月光不期然的照進她的眼眸深處,空濛濛的眸子一瞬間流光四溢。她的雙眸清冷皎潔似月般溫柔,渺若煙雲,膚若凝脂,那淡雅的氣質飄逸如仙,修長的眉目間卻浮著一絲的淡淡憂慮,有如與世隔絕的冰清天人,不染凡塵。
唇,微微一勾,一朵笑花比白蓮更潔更美,若漣漪般暈開……
她終於醒了。
她,不是明若,亦是明若。
其實她是什麼都不是,不是人,不是妖,不是仙……她只是一顆水凝珠。
那是幾千年前或是幾萬年前,她也不知道了——自開天闢地以來,天條便是為了維護天庭公正而生,所以從來容不得半點兒女私情,但凡有婚配者,也是天帝賜下,為了更好的修行。
當年天帝就把水神清淼許給了雨師,原本是理所當然的事,不想水神卻當眾拒婚,卻又抵死不說出原因。於是天帝震怒,將水神押入天牢令其思過。沒想到,天龍閣主竟然私闖天牢欲將水神帶走,一路殺出重圍,但最後寡不敵眾為司法神所擒,被司法神帶到靈霄殿受審。
原來天龍閣主與水神互相傾慕,早已定下盟約,所以水神為了愛人,堅決不受天帝的賜婚。同時為了不牽累他,寧可被關入天牢,也不說出原由。而天龍閣主一聽說愛人被押入天牢,便馬上趕來,誓要與她同生共死。而原本就傾心水神的雨師先是被水神當眾拒絕,後來又知道心上人所愛他人,而且還冒死維護,更是大覺受辱,頓時邪念橫生,出手暗算了天龍閣主。天龍閣主在天牢一役,已是傷了元神,然後又在沒有防範的情況下,生受雨師毫不留情的一擊,最後吐血而亡。而水神親見愛人在自己眼前死去,傷心欲絕,竟然跟著殉情,最後只留下一顆剔透的水凝珠。而雨師亦因觸犯天條被天帝打入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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