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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雲密佈,在旁侍立的奴才一陣膽寒。平日裡風度翩翩,與人和善的主子,一旦發起火來,可是不得了的。所以一個個生怕殃及池魚,大氣也不敢出。
“男女授受不親,你不許碰我!”玉明若扶住門框,輕咬薄唇,倔強地抬眸與玄昕互瞪。
無疑火上澆油!
“不許?”玄昕忽然就了笑,彷彿雲開霧霽,語氣中卻帶著譏誚,“進了我靜安王府,你以為你還有置喙的餘地?”
玉明若一晃,思及被玄昕以門中姐妹性命相脅而被迫辭家,如今又受此般欺辱,怒及攻心,將師父所言盡拋入腦後,十指緊扣,幾欲生生扎入門中,微微冷笑,反唇相譏道:“原來,這就是靜安王殿下代我兄照顧於明若的方式!明若受教了!”
玄昕眸光一盛,“當初說什麼人死如燈滅,如今到是想起你哥哥了。你放心,我答應你哥照顧你一輩子,就會做到。”
頭頂陰影壓下,彷彿將所有光亮遮擋,明若玉腕一緊,劇痛從腕間傳來。雙眼相對,被迫看入玄昕眼中的冷怒與陰霾。
“記住,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人。你必須得習慣被我碰觸。”
“我不是。”她環抱著雙臂,極欲隔開玄昕,強迫自己與他對視,儘量不讓自己的聲音抖的得太過明顯。
“由不得你說不是就不是。從你進了我靜安王府起,你就是我的女人。”玄昕的目光緊盯在她的身上,冰冷的聲調,不帶任何情緒。“後日我便帶你去拜祭你哥!你好自為之!”
☆、第七章 無邊絲雨細如愁 (1954字)
好自為之——
那麼什麼是好,什麼又是不好?玉明若坐在梳妝鏡前,淡淡光線照進來,映著玉腕上的一抹青痕,她兀自笑了,笑得眼波流轉,似欲滴的淚。
忽然,簾子一動,一雙姐妹就進了來,看到的就是玉明若痴痴的笑,兩兩相望,三分顰意,兩分惆悵,那絕世的容顏帶著一絲淺淺的哀悽,似橫波浸水,已是驚豔無比。
“奴婢初夏(含秋)見過夫人。”
玉明若側目看,說是丫鬟,卻也是明眸皓齒,一身精美斐然的衣飾:一襲杏黃色錦緞面絨裙,外套蔥綠撒花羊皮坎肩,腳蹬松青色羊皮靴。一個是十四、五的少女的樣子,頭梳雙髻,樸實的臉蛋上掛著兩個小梨窩,大眼閃閃發亮,清秀中又有一番嬌憨之態。另一個就顯得相對老成,臉上淡淡的,不卑不亢,一看便知是個穩重妥當之人。
“怎麼回事?”聽聞那兩字,眉心一皺,隱有不悅,但明若天性平和,唯一的失常也是被玄昕逼急了才會變色,所以面對兩個陌生的姑娘家,又處於不明就裡的情況下,語氣還是和善的。
只聽其中一個看去比較老成點的女子含秋說:“管家說,夫人一個人在這兒,需要人照顧,怕外面的伺候不仔細,就把奴婢姐妹兩派了來放在夫人房裡聽候差遣。”
“伺候?”原來她還有人伺候,總比監視好聽些,他對她還真不錯啊。玉明若麵皮收緊,“知道了,但以後也別叫我夫人,我不是。”聲音輕柔,但不容反抗。
她雖然妥協了,但也不會委屈自己到如斯地步。她算哪門子的夫人,被她們如此恭敬一叫,反而覺得是受了侮辱。
“但是,這與禮不和啊。”初夏年紀還小,性子急,心中藏不住話,一溜煙就說了出來。
但好在含秋老成,善察言觀色,未等明若著了惱就拉住初夏,趕緊補上了,“那叫姑娘可好?”小姐過親,喚名越禮過疏,只有姑娘最好,不疏不近,恰到好處。
“好,就這樣吧。我累了,想休息了,你們先退下吧。”
這輩子自己還真沒對誰使過臉色,如今倒是無師自通了。玉明若莫名苦澀,像喝了一碗未加甘草的藥,明知是苦,卻得一口吞下,還要心甘情願。
“是,奴婢告退。”姐妹相視,交換了一下眼色,就退出房間了。
傍晚,天空就下起了綿綿細雨。
春潮帶雨晚來急,北方的雨不若南方的雨來的細緻纏綿,綠楊春雨,金線飄千縷,卻多了幾分疏豪。
玉明若吃過午飯,就這樣倚在窗邊,將侍女都趕了出去,靜靜地看著,悽迷婉轉。書香門第
窗外開著一片清麗的梨花,來的時候也未仔細看,如今一眼望去,果然是不負瀛洲玉雨的名字,清清淡淡,疏疏密密,滿心滿眼都是一片香雪海。淅瀝的雨聲連綿不決,一滴滴水珠顫巍巍的抖動。滑過皎白的花瓣,滾過捲曲的邊角,在一點似雪的花蕊上停留駐足盤旋,似一曲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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