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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約莫酉時三刻,門外傳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楓紅鸞略為警惕,但見那虛合的門扉,被輕輕的推開,進來的,正是頭一日見過的老嫗,人稱“媽媽”,姓氏不詳。
見到楓紅鸞氣色恢復很好,那老嫗似送了一口氣,笑吟吟對著楓紅鸞賠不是:“這幾日,委屈楓小姐了,是我等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
楓紅鸞不願意聽這些虛話,能對她這麼客氣,無非是看在“恩人”面上,不然,怕是管她是楓小姐還是楓公主,照樣會讓她死的乾乾淨淨。
“是誰讓你們放了我?”
她問的開門見山,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那老嫗笑嘻嘻回話:“老身這不正要帶小姐去見恩人,小姐莫急,恩人名諱豈是我等愚輩所能直呼喊,小姐欲知道恩人是誰,見面便可知曉。”
楓紅鸞眉心微微一緊,這個人,在這些歹人心裡,身份地位居然如此之重,重的她們連名諱都不敢稱呼。
罷,反正要領她去,到時候自然知曉。
“有勞帶路。”她說的雖然客氣,語氣卻森冷一片,她豈會忘記,這些人曾經想要至她於死地。
老嫗趕緊前頭帶路,隨著老嫗來的,還有兩個大漢,這兩個大漢,也是當日把楓紅鸞搬下車的,想來,是這老嫗的幫手,才如此的寸步不離。
下來樓,繞過一段迴廊,迴廊外頭花園,種的密密麻麻的玉蘭,如今玉蘭芬芳,香氣宜人,越是之下,宛若白蓮,隨風搖曳,十分美麗。
楓紅鸞卻無心欣賞,只滿腹猜測這個恩人到底是誰,為何要救她。
莫不是晉王,可若是晉王知道這個拐帶婦女的窩點存在,為何還會縱然之,晉王雖然泓朝的王爺啊。
想是想不明白,到底有誰會出手相助,不過有點她確信,這個“恩人”,應該是友非敵人,如果是敵人,一刀了結了她豈不是更痛。
一路想著,過了三四道曲折回廊,感慨這宅邸是實在是大,終於,繞了一座八角亭子之後,到了一處寬廣的院落。
院落之中,不同於一路過來花紅柳綠,亭臺樓閣,而是十分清冷,清冷的有些顧忌,偌大的院子裡,沒有任何花草樹木假山亭臺,平坦一片鋪滿了青石地板,正北方向,紅牆綠瓦屋舍幾件,正中間一間亮著燭火,幽幽暗暗,明明晃晃。
這就是“恩人”居處?想不到,盡然如此簡陋。
老嫗領她到了門口,對她福了個身子,畢恭畢敬道:“楓小姐,恩人便在裡頭,我等賤腳不容玷汙而來恩人寶地,小姐一人進去吧。”
楓紅鸞嘴角微微抽搐,這個恩人到底什麼來頭,這些人恐怕都要把他奉為神靈了吧。
是人是鬼是神,進去見上一面,不就一目瞭然了。
楓紅鸞沉心靜神,蓮步輕移,面上沒有任何懼色,往那正中亮著燭火的屋舍靠近。
尚未敲門,就聽見裡面一陣輕咳之聲,少卿,響起一個渾厚的男人聲音:“進來吧!”
這個聲音,似曾相識,可具體在何處聽到過,楓紅鸞一時居然也想不起來。
推門而入,門內燭火恍惚,一素衣男子,背身而立,長髮翩翩,自然疏鬆的垂落在肩後,沒有系綁,烏髮如瀑,又像是柔軟的上好黑色綢緞,直垂落到他膝彎部位。
光是背影,便是驚為天人,待到男子聽到開門聲緩緩轉過來,那絕色容顏,更是叫人如痴如醉,不禁感慨,天底下盡然還有這樣的美男子。
感慨之餘,楓紅鸞只覺震驚了,因為眼前近在咫尺的美男子,她並不陌生,非但不陌生,還和他一道兒喝過茶。
“懷王。”
楓紅鸞震驚。
懷王微微一笑,指了指面前的桌子:“坐吧!”
楓紅鸞猶然震驚:“怎會是你?”
楓紅鸞猜測了是晉王,也猜測過會不會是江南子,甚至於楓府的肖叔叔,父親貼身侍衛洛河這些完全不可能的“恩人”她都猜了,卻惟獨沒有想到,會是懷王。
在門口,聽到的那兩聲咳嗽聲,應該也是懷王的。
他的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身上卻穿的十分單薄,只是一件真絲藕色祥雲紋長袍。
一頭長髮披散,襯的他本就因為病態而陰柔俊美的容顏,越發多了幾分勝過女子嫵媚妖嬈。
晉王和皇上,同胞所處,容顏俱是陽剛之俊美,尤其是晉王,整張面孔便好似刀削一般,只讓人覺得多一份嫌多,少一份嫌少,英俊迷人,宛若謫仙。
而懷王的俊美,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