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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藥汁為食,如此堅持三十日以上,才可起效,稍有不慎便前功盡棄這種做法,人也不免受苦楚。
李氏為了趙禎不為她而與劉氏生隙,竟能這麼做,唐甜不由動容。如今,只要請太醫和媽媽來,便可查知娘娘生前上是否受過折磨,是否被害。
趙禎再次走近棺木。這個婦人,他只以為是太后身邊的侍兒,從不曾留意過,實在陌生。
此時近觀,看著她略有些消瘦的面龐,眉淡如遠山,嘴角隱隱牽出笑意,慈眉善目,溫婉嫻靜。
這個在自己身邊默默存在了十多年的婦人,他幾乎日日可見,卻從來視若無睹。
而她是自己的生母!
趙禎心頭酸楚,扶著棺壁的手發力攥緊,攥得骨節發白。
半晌冷笑一聲,忽的直起
72、 反生香 。。。
身來:“這樣的事只有唐溟才辦得到吧?他預料此時會敗露,故而用藥掩蓋了罪證欺哄朕!”
唐甜一怔。
趙禎又問道:“你之前真不知道這件事?”
唐甜頓了頓,黯然一笑:“妾身只是依據其中一些草藥做的猜測罷了,不然險要把魂也嚇掉了……”
此刻的黯然卻不是偽裝,她見趙禎眼帶悲痛凝視著生母遺容,以為他已確信生母之死與太后和唐溟無關,而唐溟與劉氏冤屈自然得以伸張,誰知趙禎偏往壞處想!
還有方才受驚嚇時趙禎眼中一閃而逝的驚疑,若她過於鎮靜,趙禎自然以為她是與唐溟一起騙他。
原來唐溟不告訴她內中細情,只含糊叫她想法讓趙禎開棺驗屍,正是不願她被捲入。
靈室陰冷,唐甜身上的汗侵入肌膚,人一陣陣發冷。
她想起唐溟最後的叮囑,深深感到,趙禎已不是昔日那個簡單善良的少年天子,無論他心地如何仁厚,他終究是一代帝王,高處不勝寒,他的心總要長上厚厚的痂,也再不可能出現毫不猶豫接過她水碗就喝那樣的事了。
唐甜跪下,輕道:“無論陛下是否相信妾身,請陛下節哀。靈室寒氣重,不可久留。”
趙禎看她眼神落寞,一臉委屈,猶疑之間還是點了點頭。
出得門來,已經天黑,風定了,四下裡死寂一般,枯木林立,寒氣依然刺骨。
唐甜瞥了一眼等在門外的李用和與斂聲屏氣縮著肩站在後面的兩個醫婆。
李用和與她目光相觸,臉登時一紅,忙移開了目光,欠了欠身,露出一抹訕然和善的笑。看來他和他的姐姐一樣,是溫厚的人。幼年因家貧送養於人,劉太后將他從民間找來,奏補三班奉職,也算對李宸妃的慰藉。而在得知真相的趙禎眼裡,也成了要挾之意。
那麼,就算李用和為人淳厚,那兩個醫婆替李宸妃驗身查不出什麼,然而若是趙禎堅持對劉氏的敵意,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唐甜默默仰首,厚厚的雲在空中無聲翻湧,白茫茫的雪地中叢叢漆黑的樹影,覆蓋著雪的枝頭隱沒在暗灰的雲幕中,混沌一片。
“唐夫人。”王公公低聲催促。
唐甜回神,看見趙禎在幾個中官的簇圍之間靜靜立著,宮燈的燈火明亮照著他身上的玄龍暗紋素色錦袍,那面容反而模糊了。
唐甜緊了緊身上的裘衣,跟了上去。
還是那間暖閣,比起靈室與屋外,總算是暖和了許多。
趙禎雖讓她跟來,卻也沒再問她什麼,徑自坐到案前閱覽堆積的奏摺,等著李用和的訊息。
唐甜在一旁靜靜侍立。
王德端進來一碗素魚羹,勸皇
72、 反生香 。。。
帝多少吃一點。
趙禎不接,看了看站在屋角的唐甜,淡淡對王德道:“再去盛一碗來。”
唐甜上前謝了,這才接過王公公端來的羹。
趙禎見她眼雖有些紅腫,卻一絲怨恨不滿也無,不禁嘆了嘆,放下手中奏章,道:“六姐兒,你可怨朕?”
唐甜得了他恩准,坐在榻邊杌子上,聽他問話,隔了熱羹濛濛霧氣,搖了搖頭。
趙禎苦笑道:“你就算心裡怨恨,只怕也不敢說出來吧。”
“不,妾身是真心不怪。”唐甜抬起臉,眼中是瑩瑩淚光,輕聲道,“妾身雖愚駑,陛下此時的心情,卻是有幾分體會的。”
趙禎一怔。
唐甜苦笑著道:“陛下,妾身本不是唐家山上的人,只不過僥倖上了山。記得小時候時常聽娘抱怨,說爹是如何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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