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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在他給予的縱容中自由奔放,以為一切都是天經地義;只知道在他刻意的冷漠前掉頭走開,以為一切皆是自然而然。
天色變黑,又由黑轉亮。
夏雪坐在離房門最近的地方,神色睏倦的一會兒看看門外一會兒偷眼瞧瞧袁龍鱗,又累又急又愧。鬼穎合目坐在木輪椅上,一派安然,聲色不動。袁龍鱗則明顯沒那麼沉著,雖聽了鬼穎的話沒有出去尋找,可他也無法安心的坐在那裡靜等。不知已在屋中走了幾個來回,他舉頭望望外面的天光,一咬牙,忍無可忍地道:“不行,不能再等了。若三嫂真有什麼不測,我如何對得起三哥!”
“我與你一起去找。”夏雪從椅子上站起,一雙大眼睛滿是希翼的望著她。
不置可否的看了她一眼,袁龍鱗還是將目光轉向了鬼穎。
輕嘆了口氣,鬼穎算是默許了。
袁龍鱗見狀急忙快步向房門走去,夏雪略一晃神也匆匆跟上。還未踏出門檻,夏天卻迎面走了進來。
☆、Chapter 129 枕幹寢
夏天面無表情的走進屋內,直直的跪在三人面前。
“四姐!”
“三嫂,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鬼穎望著她,略弓的身子非但不顯得猥/瑣,反而有種深沉的凝重。
“我要報仇!我要為大哥、小三和我們的孩子報仇!”夏天倔強的揚著臉斬釘截鐵的道。
袁龍鱗眼中帶痛,上前欲扶她起身。“三嫂放心,我一定會替三哥報仇。”
“不。”拂開他的手,夏天直望著鬼穎,堅定地道:“我要親自報仇,這是我活下去唯一的理由,請鬼穎師傅幫我。”
“你可知道仇人是誰?”
眉心輕跳了下,夏天半眯著眼眸:“我想過了,如今誰是新帝君誰便是我最大的仇人。”
點了點頭,鬼穎瞥向袁龍鱗。
潤了潤嘴唇,他掩不住擔心地道:“如今的帝君是正德帝袁龍騏。”
夏天明顯有些意外,但很快便恢復如常。“我知道我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要報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需要周密的計劃。從今日起夏天將不再是夏天,若不能報得此仇,這世上將再無夏天。”
“三嫂……”袁龍鱗滿心的不忍,可又不知如何相勸,最後唯剩一聲嘆息:“你這又是何苦呢!”
她目光毫無焦距的望著前方,仿若自言自語地道:“我現在才知道他怕什麼,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活著。活著去看那些傷害過他的人如何痛苦的死去;活著去承受那些噬心腐骨般的思念的折磨。直到,直到我們可以重新在一起;直到,直到我們再也不會分開。”
袁龍鱗本能的要反對,鬼穎卻搶先一步答應道:“就依了你,只是這其中的辛苦……”
“師傅放心,無論多苦多難,為了小三我一定能做到。”
夏天果然說到做到。她跟鬼穎學禮儀,學書畫,學琴棋;跟夏雪學女紅,學歌舞;跟袁龍鱗學騎馬,學兵法,甚至學一些簡單的武功。每日她只睡不到兩個時辰,所有的時間都用來學習。
冬盡春來,夏日靡靡。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也是改變一個人最有效的途徑。
如今的夏天沉靜冷漠,聘婷玉立,臉上少了稚氣也少了笑容。從前她極為愛哭,可自從決定報仇哪怕騎馬時摔傷了腰,練舞時扭傷了腳,她都未曾再掉過一滴淚。
袁龍鱗一直默默的陪著她,悄悄的為她打點著一切。見她如此執著且拼命的學習各種技藝,真是又心疼又傷痛。他不要她如此辛苦,也不想她這樣折磨自己,可是他阻止不了,也無從阻止。
夏天怕水、怕黑、怕老鼠。她深知只要這些不克服,她永遠都有弱點,別說為小三報仇,就是想接近仇人,恐怕都會很難。
她曾經掉進過護國將軍府的湖裡並差點兒淹死,所以才會怕水。這裡恰巧也有一條河,她每天都迫使自己站在河水中央,讓水沒過自己的胸口,忍受河流的衝擊,藉以消除恐懼。
而怕黑、怕老鼠則是從小就如此。幾次被關進小黑屋的經歷讓她至今記憶猶新,她怕無法憑藉自己的力量克服這些弱點,於是讓人在一個幽深的山洞口裝了大門,並在其上按了鎖,時辰不到決不讓外面開門。這山洞裡有老鼠,有蝙蝠,她隨身帶了一把匕首,怕極的時候便用以壯膽。
人對自己害怕的東西本能的想要逃避,而夏天卻反其道而行之,所受的煎熬和心理壓力可想而知。每一次從河裡、山洞裡回來,她都覺得自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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