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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歇。
楊氏炒完了花生炒芝麻,炒完了芝麻炒硬米子,那手就沒停過,連她也覺得胳膊酸了,便跟燒火的何氏互換了一下。
炒硬米子的時候,倒了點兒香油刷鍋。待鍋裡燒熱了,騰起一陣青煙,便抓了兩把硬米子放下去。頓時,那晶瑩青潤的硬米子遇到熱油鍋,立時玩了個大變身——騰起一片爆米花似的炒米。
這時,便要猛炒起來,不然這炒米就要糊了。也不需要翻幾下,就能起鍋。那黃亮亮的炒米也是香濃撲鼻。
有那不捨得做糖的人,光炒了這炒米哄小娃兒。餓了的時候,用開水一泡,也是很香的,跟鍋巴一樣好吃;要是再放點兒豬油跟鹽,那更是美味了。
何氏一邊炒硬米子,一邊跟楊氏說話兒。
她樂呵呵地說道:“這香味兒,甭說是小娃子了,便是咱大人聞了也饞的慌。往年我家楊子老是念叨‘娘,咱啥時候做炒米糖哩’。今年我要做,他倒不讓了,說他又不是小娃兒了,都這麼大了,唸書了,哪能還那麼嘴饞哩。你瞧這娃兒說的話,叫人聽了心酸。我就想著搭你一塊兒做些,也好叫他看書累了的時候,有個東西墊墊。”
楊氏接道:“那是,讀書可是費腦子的很。我聽青木說,你家楊子唸書可能耐了,這回夫子考較他們還得了第一哩?”
何氏便笑得見牙不見眼:“噯!這娃兒喜歡讀書。這學堂裡停學了,他也不歇會兒,見天捧著書,不是讀書就是寫字。我怕他晚上熬壞了眼睛,就叫他晚上早點睡,天明早起讀書。”
楊氏振奮地說道:“你呀,好好地栽培他,不定就給你掙個秀才娘噹噹。”
何氏更高興了:“我倒不是想當秀才娘,我想著他要是考了秀才,自個日子不就好過了?”
楊氏連連稱是,她們這些人,忙來忙去的不都是為了娃兒麼。
何氏瞥了一眼正剝花生的菊花,又說道:“誰不想過好日子哩?前兒我孃家那邊有一戶人家,見過槐子的,看中他了。悄悄地託人打聽槐子的事,想把閨女嫁過來哩,說也不要彩禮。你說吧,這可是求不來的好事?槐子哩,聽了這話,頭一扭甩了一句‘不想成親’就跑沒影兒了。呵呵,這娃兒!”
她最近算是弄明白了,兒子是真的想娶菊花了。可是,以菊花家現在這個條件,要是她家不多掙些銀子,就甭想提這門親。
倒不是說鄭長河兩口子會貪圖彩禮,而是槐子先前傳出不想娶菊花的閒言碎語,如今忽然又要改主意,鄉下人可不會細想你是怎麼轉過彎兒來的,他一定會議論你瞧見鄭家日子過好了,又跑來袱上水。
何氏見兒子最近整天圍著豬欄轉,察看那新抓的兩頭小豬;又砍了竹子跟他爹編雞籠,好為明年養雞用。她便也知道兒子是顧忌鄭家的家境了。
如今,要是不掙出一份傢俬來,是萬萬不能上鄭家來提親的,不然只怕連鄭長河兩口子都要懷疑他們的誠意。
她心裡苦澀不已,都是兒子死腦筋,說出那樣的話。也就她當孃的曉得兒子不是有意的,旁人才不管這些,都道槐子是如何如何瞧不上菊花。不過,兒子當初到底還是對娶菊花有些膈應,所以才脫口而出說了那樣的話,眼下受苦也是他自找的。
這死小子就該讓他受些苦,菊花是多勤快能幹的女娃,她恨恨地想道,瞧著菊花是越瞧越喜歡。
所以,她不敢明說槐子的心意,只能若無其事地把他不想娶親的事說出來,不過是想引起菊花的注意罷了。
卻見菊花半點兒動靜也沒有,一邊剝花生一邊聽她跟楊氏說話兒,還聽得津津有味的樣子。她就滿臉失望。
她哪裡知道菊花聽這些家長裡短都是很津津有味的,大概是女人的八卦天性吧。聊著這種不涉及人身攻擊的過日子的閒話,聽了很容易讓人感受到生活的溫馨;這跟前世節奏緊張的城裡生活相比,有另外一種悠閒的意趣。
誰料她瞧菊花順眼,那楊氏也是瞧槐子無比順眼。雖說現在求他做女婿沒指望了,但乍一聽居然有人要把閨女嫁他,那也是心一抖,立馬就提了起來;待聽到槐子回絕了,這才放下心來,又感覺說不出的舒暢。
楊氏就問道:“他想是瞧不上人家?”
她也是想女婿想瘋了,竟然忘了菊花還在這,要是先前一定不會問這話的。倒不是說她想馬上就把菊花嫁出去,而是她心大的很,覺得自己的菊花這麼乖巧,那一般人是根本配不上的,非得要槐子這樣有品貌的男娃才能配得起。
要是菊花曉得她的心思,一定會笑她“王婆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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