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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槐有些莫名其妙地瞧著這一屋子的女娃子,心道這是幹啥哩?不過,他也跟青木想的一樣,見村裡的女娃兒來找菊花玩,分外的開心。
菊花也不禁失笑起來,心道,不就是幾個餅子麼,張槐可是她哥的鐵桿哥們,誰都不把也不能不把他呀!
於是忙顛顛地把盤子端到他跟前,好笑地問道;“我哥咋沒回來哩?就剩這麼些了,我留把哥哥晚上吃的。誰叫你來晚了哩。你跟哥哥分了吧!”
張槐這才明白外邊的人剛才都在吃餅子哩。他見菊花把剩下的都端把他了,格外高興,含笑道;“你哥在幫夫子收拾屋子哩,一會兒該來家了。我去接我爹的。先前瞧見院子裡有人,也不曉得幹啥。要知道有吃的,我早來了。”
說著把兔子拎起來給她瞧,說道;“我爹在陷阱裡收了兩隻兔子,分一隻把你們。我拿四個餅子吧,家去正好一人一個。”
說著放下兔子,就要用手抓餅子。
菊花忙道,我找張紙你包著。說著去找了幾張草紙包了五個果子餅遞把他——她想著人家還送了兔子來,就多拿了只餅子。一時又覺得自己這小心思有些好笑。
梅子則好奇地問張槐道;“山上好多兔子麼?咋老見你們提兔子回來哩?噯喲,我爹就一回也沒撿到過。害得我想吃也沒得吃。”
張槐被她的話逗笑了,說道;“這可不是撿來的。挖幾個陷阱,第二天去收。運氣好的話,就能收到。你爹也曉得,不過是不想費心罷了。”說著又溫柔地瞧了一眼菊花道;“那我走了。”
菊花忙道;“噯!你碰見我哥叫他快些回來。”張槐應聲出去了。
等人全走光了,菊花瞧著碗櫃裡藏起來的五個果子餅,哭笑不得,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心酸。
按說該高興這東西受到一致歡迎,可見做的是成功的;可想著忙了半天,才剩下這麼幾個,忍不住就心酸了。她原本還想著連明早都不用做飯了哩,這不是白忙一場麼?
鄭長河不好意思地走進廚房,“嘿嘿”笑著撓撓後腦勺討好地對菊花說道;“咱明兒再做些,爹還幫你燒火。
揉麵爹也會。”
楊氏白了他一眼道;“今兒可是累了一天了,明兒還做?想得美哩!讓菊花歇兩天吧!”
鄭長河更不好意思了,連說道;“不做了,不做了!”
菊花見她爹內疚的樣兒,眯眼笑了對楊氏道;“娘,這也沒啥。我今兒主要是想試試。這往後就曉得咋做了。要是做得少,就沒那麼費工夫。”
晚上青木一氣把五個餅子全吃了,還喝了一碗玉米糊。
菊花對他道;“留了十個的,張槐送兔子來,把了五個給他。哥,你吃飽了麼?”
青木“噯”了一聲,抬頭含笑對她說道;“吃飽了。今晚你早點兒睡。明兒我們休息,我要跟槐子上山哩。他爹在山上挖了好幾個陷阱說不定又能獵到東西。我帶你去逛逛好不?”
菊花聽了大喜,忙道;“我早就想去了。就怕冬天裡啥也沒有,不好玩哩。”
青木道;“也不是,兔子還是有的。”說著,起身往牆角旮旯裡翻出了一副彈弓對菊花道;“我到時候用彈弓先打,打暈了槐子就跟著攆。往常咱倆就是這麼幹的。”
菊花立時被這最原始的土法子吸引了,興奮地期待起來。
楊氏也道;“明兒叫你爹看家,你跟哥哥去逛逛。見天悶在家裡,也不好。”
鄭長河忙道;“你去,我擱家裡看家。豬頭肉有我看著火就成了。”
兩口子今兒心情特別好。
梅子她們來找菊花玩,那簡直叫他倆喜出望外往後菊花可不就有人玩了?小女娃們也沒瞧不起她,還都跟她學做菜哩。因而兩人一直是喜氣洋洋的。聽青木要帶菊花上山去玩要是往常肯定不叫去的。天兒冷,菊花又身子極不好怕她在山上跌了碰了也麻煩鄭長河可是才養好腿哩,可一開心,就讓她去了。
不過,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張槐家因為他外婆幫著買了三隻小豬娃送來,豬欄不夠用了。趕緊的,他爹一大早請了屠戶來殺豬。張槐便過來叫鄭長河父子去幫忙,順便喝殺豬湯o
他請菊花一起去,說順便幫他娘收拾豬下水。
菊花哪會跟著去。要說他一日來自己家五趟,也不會有人說閒話—他跟哥哥玩的好是多少年的事了;可要是自己往他家院子裡一站,那馬上就成了全村新聞!雖說自己並不在乎這些,但讓鄉野村婦當話題議論也煩人不是?她可是剛過了一段清靜日子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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