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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氏點點頭道;“那就這麼辦。叫趙三帶三十文錢去吧。”
菊花詫異地問道;“才三十文?還要吃頓酒哩這不是要虧本麼?”
楊氏直搖頭,瞧著菊花嘆氣道;“你以為辦一桌酒花多少錢?一桌酒有兩斤肉就不錯了。其他的菜也便宜,哪裡就虧本了?鄉下人,哪來那麼些錢隨禮。”
菊花慌忙吐了下舌頭—一時間忘了自家剛過好點,要擱往常,別說三十文,只怕十文錢也要攥的緊緊的。她暗自提酷自個,別忘了那艱難的日子,說出不妥當的話叫人笑話,還以為她家有多少錢哩。
柳兒娘到底沒發神經把鄭家的禮給拒絕,而是就勢下坡地收下了,還讓鐵柱來請鄭長河去喝酒。
她也不是傻子,最近村裡人都對鄭家另眼相看,鄭家如今也不比從前竟然一個冬天就發起來了,真是讓人想不到。她要是還跟鄭家過不去,怕村裡人都會不待見她家。
再說,孫金山也不會允許她這麼做的。鄭家的禮一掛到禮簿子上,孫金山就趕緊也表示了誠意—讓兒子上門請鄭長河。
但鄭長河早就找好了藉口去下塘集送橡子豆腐給菊花大舅;楊氏和菊花不得閒;青木在學堂,孫鐵柱也就沒請到人。
楊氏客氣地跟鐵柱說不得閒,讓他趕緊回去幫忙,甭在這耽桐了。
鐵柱憨笑了兩聲轉身走了,臨走還瞥了一眼菊花他對上次吵架時菊花的兇悍表現很是印象深刻。
菊花瞧著這個高大的青年,不知如何評價他,精明根本談不上,好像跟趙大嘴的憨實也不一樣。這麼門板似的一個壯實男人,對妹妹的感覺視而不見,她還真有些奇怪,也不知這人心裡到底咋想的。
瞧著他的背影,暗想幸虧青木跟他不一樣,不然自個就慘了。
還是自己哥哥好啊!
聽著那高亢、嘹亮的嗩吶聲,件隨著鑼鼓的鏗鏘聲,歡快的節奏讓人想跟著唱起來。她想著梅子跟自己說的,原來唐家是不準備請這些人的—糹兩妾可沒這排場,但柳兒娘不知怎麼說通了對方,唐家便吹著嗩吶抬著一乘小轎來接了。這實在是讓柳兒娘大大地在村裡露了把臉。
對於柳兒,菊花有感嘆,有同情,卻無法把自己跟她捆在同一個世界。她覺得自己像在看一出電視劇,又像在看一本小說,靜靜地瞧著劇中人走出悲或喜的命運軌跡;而她明明就跟她處於同一個村莊,甚至兩人之間還有些牽連,但是,卻參與不到她的生活中去。
出嫁,女人一生中最美好時刻,孫柳兒感覺到幸福嗎?
縱然她兩世為人,也是亢法猜透她往後的命運。也許這一去,她會脫胎換骨,蛻變成合格的深宅婦人;也許朵鄉村的野花會枯萎在那金銀窩中。
菊花的感嘆沒人聽得見,但柳兒孃的話卻讓那些媳婦婆娘們聽得清清楚楚。
在孫金山家的院子裡,人來人往;幾臺嫁妝用紅布纏繞,端端正正地停在院子中央,供人瞻仰。忙忙碌碌的漢子跟媳婦們不停地端著托盤在廚房跟堂屋間來回穿梭,堂屋裡擺了四張桌子的酒席,吃酒的人喧譁不已,嘈雜的聲浪一**地掀起。
孫柳兒的房間裡,請來的喜嫂將她打扮完畢,正在為她反覆檢查,看還有啥不妥當的地方。妝扮後的孫柳兒坐在床沿上,美豔動人,只是臉上卻平靜無波,沒有半點喜色,連那一身桃紅的衣裳也不能讓她增加半分喜慶。
梅子和籃子等女娃子陪她坐在床上,不時地對她身上的衣裳和頭上的首飾評論誇讚一番。
柳兒瞧著梅子這個天真爛漫的好友,她那忽閃的大眼睛裡沒有半分的煩惱和心思,那歡快和亢憂無慮刺得她心疼。
“她往後一定會嫁一個合心意的男人,日子也會過的比我舒坦。”柳兒默默地想道。
柳兒娘正跟人吹噓她給閨女陪嫁了多少東西。
“連棉被、被面子、被裡子,這墊的、蓋的,箱子櫃子,加上四季衣裳首飾,金的銀的,盆啊桶啊雜七雜八的小東西,把聘禮花得精光,我還添了十兩銀子哩。那些零碎的小東西瞧著不起眼,要置齊全可得花不少的鋃子,比不得那些大件,也就是塊頭大,木料又都是家裡現成的,其實沒花幾個錢。”
她前一陣子被好些人議論貴-財,賣閨女,實在是氣不過,安心要在閨女出嫁的時候掙回這個臉面。柳兒的嫁妝她確實費了些心思,一方面是為了柳兒往後在唐家的日子好過些嫁妝寒酸的話會被唐家的人笑話的,人家可是出了一百兩銀子的聘禮;一方面則是為了掙迴避口氣。
孫柳兒見她娘唾沫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