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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火的人似乎多了許多,山下也是一片沸騰,白漫漫一片,兼之哀樂之聲奏響。
正疑惑間,一個僱工發現了他們,忙迎上來叫道:“老爺,是趙老爺回來了。就是跟咱們家二老爺一塊中進士的趙老爺,小名叫石頭的那個。村長也帶人回來了。”
槐子和青木聽了大喜,連聲問道:“真的?在哪哩?”
那僱工忙指著前邊道:“在那邊哩。趙老爺好大的火氣,跟縣太爺吵起來了。”
跟縣太爺吵起來了?
槐子和青木聽了一呆,張大栓則叫道:“石頭家來了?這可太好了!回頭讓他幫著好好查查,是哪個王八蛋欺負咱張家。咱清南村可是有好幾個當官的,是那麼好欺負的麼!”
一邊說著,一邊忙忙地往前趕去。
槐子聽了爹的話,苦笑了一下,跟青木也過去了。
幾人來到近前,只見一座竹棚裡傳來吵鬧聲,人們也都好奇地對那邊張望,卻沒人敢過去圍觀,那兒可是站了好些衙役,正臉色不善地瞪著這些人。
忙過去一瞧。一個身著銀灰色錦袍,外罩深灰皮毛斗篷的青年正對著袁縣令揮舞胳膊,爭執不休。
袁縣令漲紅了老臉,氣得鬍子直翹:“趙培土,爾身為兩榜進士,口吐穢言,簡直有辱斯文!”
那青年冷笑道:“大人剛剛叫下官什麼?趙培土。下官就是一挖地的,打小就在地裡刨食。比不得大人斯文高潔。大人如此文雅人,面對這麼多燒焦的屍體不覺難受?竟能面不改色不為所動,真乃奇人也!”
袁縣令怒道:“任你如何誹謗,本官無愧於心。”
那青年上前一步。直問到他臉上:“無愧於心?呸!那是因為大人根本沒心。大人身為一縣之尊,治下出了這等驚天大事,卻不報不動,存的什麼心思?還是大人手殘腳斷了?”
袁縣令氣得眼前發黑,咬牙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爾不問皂白,妄加指責,又存的什麼心思?這火是昨晚才燒起來的。本官一刻未停……”
忽地停住話頭,看向張槐等人。
那青年見他不說了,也轉頭向張槐等人看過來。
槐子見那清瘦卻依稀熟悉的面龐,試探地叫了聲:“石頭!”
小石頭趙耘見了槐子立時紅了眼睛,衝上前扶住他胳膊,先上下打量他一番,確定無虞。才哽咽地叫了聲:“槐子哥哥!”又叫了青木和張大栓。
他跟著周夫子一塊回來,昨晚半夜有隨從發現南方天邊沖天煙柱,告訴了他。他見是小青山方向起火,嚇得魂不附體,連夜啟程往這邊趕。半路又遇見袁縣令派去調集修河勞工的人,問明是清南村起火,那心裡就跟火燒似的,跟李耕田帶著人一路狂奔回來。
及至到了村裡。才知道是菊花姐姐家被燒了,好在張家人命大,逃得性命。
可是,不等他們歡喜慶幸,眾人就看到山邊一片白幔,哭聲震天。頓時心慌不已;及至到了山下,幾十具焦黑的屍體擺在新搭建的靈棚裡,而張鄭兩家一個大人也不在,全憑几個小娃兒到處支應,其情形不甚淒涼。
小石頭問了板栗,得知張鄭兩家大人倒了一片,這兒由他和表哥葫蘆主事,那心裡不知是個啥滋味。
憋了一肚子氣,見袁縣令還在苦思如何擬奏摺,好減輕自己責任,並未撒出三班衙役,在全縣緝奸捕盜,搜拿嫌犯,更不用說調集六房胥吏,全力應對此事了,而板栗說他辰時初就已經請求提醒過縣令大人。
小石頭頓時就把氣發到這縣令頭上去了,也不管官場規矩,一頓斥責揭露,外加諷刺笑罵,把個袁縣令險些氣暈過去。
槐子和青木激動地抓住小石頭的胳膊,想要大笑,耳邊充滿哭聲,又笑不出來;張大栓上前衝著他咧嘴笑了一下,紅著眼睛道:“石頭,大叔叫人坑了哩!”
趙耘咬牙道:“大叔放心,憑他是誰,也休想燒了這山還能好過。”
一邊對袁縣令冷笑道:“大人莫非以為下官故意刁難?出了這樣大事,大人還想脫身?若不能揪出主使之人,大人以為還能保得住項上人頭?難道大人忘了前任李縣令了?這下塘集當年一場大火,可是牽連無數官員。莫非大人覺得皇上會對大人另眼相看?”
袁縣令臉色灰敗,忍氣道:“趙大人何苦一再指責,本官並未懈怠,自得信趕來,未曾離開半步,張老爺可做見證。”
趙耘嘲笑道:“大人所為何來?若說主持安排救火,幾個小娃兒不是都安排好了麼,難道大人要跟他們搶活幹?大人該去做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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