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碌碌多無用,功在不言中(第1/2 頁)
“呵……”風塵自嘲的一笑,喃道:“卻原來,一直都是我自己錯了。從頭錯到了腳。一生祿祿一張紙,只為了變一種活法,改一個身份。卻不知,那匆匆路過的,才是真——從小時起,我都只是為了成績,為了撬開更好的初中、高中、大學,為了留校而努力,為了一個名額打破頭。卻從未沉澱下來,思考一下,我自己學習的知識,把他們沉澱下來……一切就像是空中樓閣,沒有基礎,一盤散沙,會用會做,卻真不懂得。我從來沒有認真體味過那些知識,品味過那種滋味。我擁有文憑,可實際上,我依然是一個文盲。知識沒有成為我的沉澱,只是一個踏腳石。”舒玉曼的一番話,讓他認識到自己的“急功近利”和無知,所以他自嘲、苦笑——
一直以來,他都是在騎著驢找驢,將金飯碗當成了破碗,拿著它去要飯。實際最寶貴的東西,卻就在手邊,卻不能識。
但,此時醒悟,卻不算晚。
風塵道:“您看我適合看那些書?”
舒玉曼搖搖頭,說:“放下吧,放不下,讀什麼,也都是枉然。你不能靜下來,不能放空心靈,又有什麼書能開啟你的智慧?”言罷,舒玉曼就使楊凱:“時間也不早了,小凱,你去送一下客人。”
這是要送客了,緣分已盡。
風塵忙起身,道:“不用麻煩、不用麻煩,我自己走就好。”
“別客氣了,我送你吧。”楊凱笑,說:“你能進來,已是緣分了。要是能自己出去,那我媽就不會稱呼你為客人,而是道友了。嘖嘖,自己無意走進來是緣分,要是還能無意走出去,就是妖孽了。我先送你下去……”楊凱便用繩索送風塵下去,他自己則是輕盈的順著腳窩子爬下來。
“走吧!”楊凱帶路。
風塵隨在楊凱身後,亦步亦趨,正如楊凱所言,他一個人,還真的出不去。
行至半路,風塵忽的開口,問道:“楊凱。”
楊凱道:“怎麼?”
“你上學,是為了什麼?”
“我一開始的時候,就想知道天上的星星為什麼不掉下來……”楊凱抬頭看了一眼天空,說:“晚上的時候,這裡的星空很美。”
“那現在呢?”
“知道的越多,就越想知道更多——你說宇宙的盡頭是什麼?”楊凱頓了一下,說:“我也問過同學,他們都是理所當然的,宇宙之外當然是外宇宙了。還有的說宇宙的盡頭就是盡頭,然後就什麼都沒有了。有的說,宇宙之外就是混沌……也有不屑一顧的,他們對這些毫無興趣,問我,你老是關心這些,考試又不考,又有什麼用?”
風塵道:“我以前也是這麼想的,考試不考的東西,學了又有什麼用?但我現在感覺自己錯的離譜。”
什麼樣的知識是學了無用的?
那,也僅僅是對考試無用而已,卻不是知識無用。
……
“行了,前面一轉彎兒就出去了。我給我媽打個電話,正好下山去玩兒幾天……”楊凱說著撥通了電話,和其母交流幾句,就帶著風塵一道下山去了。
一路行來,風塵發現楊凱雖然一頭黃『毛』,但卻並不離經叛道,為人也開朗、熱情,又有一種少年人特有的朝氣。他整個人,就像是初生的太陽,驕陽似火……風塵感覺自己的前半輩子,都活到了狗身上。
從一條非旅遊線路的小道下山後,楊凱帶著風塵到了公路旁,等了片刻,就見一個騎著粉『色』的女士腳踏車的少女揹著書包飛快的過來,在二人跟前停下:“嗨,凱子,走了……這位大叔是誰啊?”
“一個進山的遊客,『迷』路了,我把人順道帶出來。學**做好事,一向是咱的優良傳統好吧……”
算是解釋了一句,他便跨在腳踏車的後架子上坐下來,和風塵擺手。
遂,一男一女就走了。
女生騎著車,男生坐在後面,消失在拐彎處。
風塵等來了下山的旅遊公交,乘車進了縣城。進縣城之後,時間已經是晌午,回到棲身的賓館中收拾了行李,退還了房卡,他便直奔長途車站,買了歸鄉的車票。舒玉曼點醒了他這個痴兒,既然已經醒悟,那便不會再沉『迷』。他坐上了長途大巴,看著路旁的樓宇變成了田野、山巒,心中恍然想起一句詩來:
一朝頓開枷鎖,今日方知——我,是我!
我,是我。
他暗道:我已找到了我,便不會再讓他蒙塵。
家鄉……很遠、很遠,足足坐了半天的車,大概是夜裡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