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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寧家帶來厄運。
寧秉正解釋過幾次漸漸無力,只好口頭上答應安撫妻子越來越暴躁的脾氣。暗中卻仍有書信往來,他甚至藉著出門辦事不遠千里去了一次漠北。
他本是瞞著柳氏的,但柳氏卻不知怎的知道了。當事時,她去靈音寺拜佛,無意聽到了一位高僧和其他人的談話,內容竟與梅淺霜有關,不過是說當年魔女殺了多少人,如今雖說被江湖書生誅殺了,但真真假假無從辨別。
柳氏聽著無比心驚,她只知梅淺霜是江湖女子,可能是惹了仇家才一直躲著。誰想她竟是江湖人人聞風喪膽的魔女,殺了諸多白道大俠。許是大義,許是私心,總之柳氏有意無意地將魔女未死的訊息透露了出去。她一個閨中女子說的話沒人信,可是少林戒空大師的話沒人不信。
於是,六年之後,九大門派和梅教再次聚首,共商誅殺魔女大計。寧書涵當時並不知曉梅淺霜就是自己師孃,但幾人深知九大門派道貌岸然的德性心裡都挺佩服這梅淺霜的,蒼南派代表九大門派找到夜半的時候,他直接拒絕了。可是已故老宮主卻悄悄接下了這件事。
沒有多少是夜半不能辦的事情,很快大家就得知了梅淺霜藏在漠北的訊息。洛寒音聽到風聲,急書給寧書涵,將女兒藏在沙漠的樹洞中避過一劫。洛家村百口人,卻未逃過此劫。
他和梅淺霜寡不敵眾,終究躲不過一個悽慘下場。可兩人不願為這些人所制,兩人含笑對視,十指相扣,將劍送進了彼此的心口。
情願親手結束對方的性命,也不願他留在這世間徒手摺磨,受無盡孤苦。
要如何相愛,才能做到如此。
接到訊息的寧秉正無法釋懷,久久不語。柳氏站在一旁,想到那襲赤火紅衣,悔不當初。
而繼任宮主之後,動用夜半一切力量和手段徹查此事的寧書涵,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一切罪孽的源頭,竟是自己的母親。
彼時,陽光濃烈地照進屋中,寧秉正似是不能忍,捂住臉,“阿棠,你可記得新婚當夜,我與你說的話。”
柳氏臉色煞白,如何能不記得。
阿棠,今日寧秉正得你為妻,定會以真心相待。
她頂著鳳冠嬌嗔笑問:“多少真心?”
年少氣盛的將軍答得鏗鏘有力:“全部。”
寧秉正道:“緣何你卻不信我,鑄下這大錯,我要以何面目去見洛兄。當初在戰場上他救我一命,我卻回報給他這樣的下場,我有何臉面存於此世。”
他對梅淺霜寬厚以待,除了對她身上那股俠氣的欣賞,全因著洛寒音的關係。她是他最好的兄弟的妻子,他理應對她好一些。
世人只知洛寒音是將軍府的教書師父,又有多少人能知道,他寧秉正的兒子能得洛寒音傾囊相授,又是修了幾世的福氣。
洛寒音不是別人,正是江湖傳說的那位書生。
柳氏淚流滿面。
寧書涵靜默了許久,輕聲說:“爹,孃親,我要去找乖寶了。”他轉身狂奔出門,柳氏跟在身後追出去。髮髻凌亂,妝容不雅,全都不管。
可是空空蕩蕩的華榮道上,哪裡還有兒子的身影。她頹然摔倒在道路中央,一瞬竟是老了十歲不止。
身後有沉沉的腳步聲,柳氏絕望道:“夫君,為何我竟覺得涵兒不會再回來了,他再也不會回來了呢。”
寧秉正垂眸看著地上的妻子,有些殘忍地說:“這是我們欠下的債,教我們如何還,都怨不得。”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最無奈的不是你愛我不愛你,不是死都要在一起,而是再無歲月可回頭。
比如顧南天和茴香(這個是顧南天活該),比如柳氏和寧秉正,昔日種種歷歷在目,而今面目全非,再也回不去。
☆、梅教
梅雪骨知道的故事當然不會如此詳細,但該說的卻是都說了。
清歡聽完,疲憊地閉上眼,對他說,“你走吧。”
梅雪骨想說什麼,最後微抿著唇,將她一隻手覆上她的眼睛。關門聲響起,清歡奮力地眨了眨眼睛,卻流不出一滴淚。
有關父母的事情,那場大火之後,她多少想起了一些,但因著時間太久,那記憶不太清晰。唯有一件事,深入骨髓,夢中都難忘。
十字架上的焦黑屍體,茲茲燒著不肯熄滅的火苗,還有空氣裡瀰漫的火油味,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她,這是一樁血海深仇。
她知道這等大仇要報定不能急在一時,憑她一人之力要找出當年真相又何其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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