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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賈家已極快的速度佔領,再沒有趙家的立足之地。趙家人失了主心骨,不得不寄希望於趙思齊。他於幾房商量過後,決定變賣家財,還清因香鋪虧損所欠債務,帶著趙家舉家搬遷。臨行前,他去紅月樓找清歡。
他自袖中摸出幾張銀票,笑得有些苦澀:“燕飛,趙思齊現下是無法再娶你,這些銀子你拿著,應該夠你生活一陣子。”何止是一陣子,他怕是把自己的後半輩子都給搭進來了。清歡看著那些銀票紅了眼睛,搖著頭怎麼都不肯要。
趙思齊臉上的笑漸漸撐不住,“燕飛,我是真心想娶你的。我想著給你醫好心病,想著你高興的時候能大笑,難過的時候能哭出聲。”想著寵你護你一輩子,再不受人欺辱。他將銀票遞過去,清歡還是不肯要,最後他握住她的手,強行塞進了她手裡,這是他第一次不守君子之禮。
夜幕降臨,紅月樓裡的人漸漸多了起來,趙思齊自二樓下來的時候遭到了不少冷嘲熱諷,賈元章迎面走過來,喊了一聲:“趙賢弟。”沒有以往的唯唯諾諾,也沒有更多的囂張自傲,他垂著頭,滿面愧色,“賢弟,對,對不住,愚兄,愚兄真的不知道。”
他說的是實話,趙思齊心中都清楚。他抬手,對他微一抱拳,“賈兄,山高水長,就此別過。”言罷大步往外走,身後賈元章揮著灑金摺扇大聲嚷著,“趙賢弟,你一定要回來,一定要回來,愚兄在金陵掃榻以待。”這次成語居然用對了,趙思齊欣慰地一扯嘴角。
他站在秦淮湖畔,望著粼粼碧水,璀璨燈火。河上畫舫中有絲竹陣陣,奏著一曲《折柳意》,有娘子哀哀怨怨地唱著:“湖邊桃紅又幾枝,楊花漫漫攪飛天,我今折柳與君別。柳色青青,惜別依依,問君何時歸。”
趙思齊呆了一陣,繼而往前狂奔,將似錦繁華全部拋在了身後。眼前,黑漆漆的夜一望無垠,如巨大的黑洞,吞噬了他的夢想,還有他心裡的姑娘。
趙家離開後,清歡回到了將軍府,躲在小樓裡,和煙雨一起繡花。柳氏每回看到她,都要念上一句:“小歡,你年紀不小,該說人家了。”
清歡只笑著“說”:“我覺得這樣很好,可以日日跟婆婆在一起。”
柳氏拉著她的手,“姑娘家哪能一輩子不嫁人呢。”但她畢竟不是寧家的姑娘,柳氏也不好多說,只是對自家兒子提醒了幾句。
木小五得知清歡回來,咋咋呼呼地跑過來拉她出去玩。清歡吃著王記的蟹黃湯包,覺得味道不如從前,吃了一個,再吃不下。
木小五賊心不死舊事重提:“小歡,你瞧瞧我,瞧一瞧我。我今年二十有三,家世尚可,長得還算周正,你瞧著如何?”
清歡拿筷子戳著剩下的湯包,不看他亦不回答,這樣坐了一會兒,起身走了。
木小五沮喪地坐在凳子上,看著湯包上的四個字“不合口味”,心裡有些難受。他粑粑頭髮,搓搓臉頰,深吸口氣,追了出去,“小歡小歡,不然我給你當哥哥好了。哪天你嫁人,也有人揹你出嫁啊。”
清歡感動地看著他點頭,張著嘴無聲地喊:“哥哥,哥哥。”真好,我也是有哥哥罩著的人了。
寧書涵又不見了,這段時間白日裡木小五會過來找他出去玩,夜裡莫少青則會過來守著她。清歡指指身邊的稚兒,“我有稚兒,不勞莫公子大駕。”
莫少青自顧自吃著桌上的點心,沒理她。清歡心知大概是某人下的令,趕不了人,也只好由他去。
寧書涵於數日後歸來,清歡坐在葡萄架下的鞦韆上拎著壺葡萄酒喝得正歡,見到他,招招手示意他過來,完全就是喚小灰的手勢。
寧書涵帶著一身疲憊和半身血氣真的就走了過來,搶過她手裡的酒壺灌了滿滿一大口,心裡的浮躁殺意平靜慢慢平靜了下來。他將清歡拉進懷裡抱緊,“乖寶。”如此依賴的語氣,像要糖吃的孩子,夾雜著慶幸。幸好一路走來,她還在他身邊。
清歡回抱他。兩人坐在鞦韆上,你一口我一口地飲酒,到後來清歡開始坐不住,寧書涵就將人打橫抱進了小樓。
他沐浴完出來,清歡已經在床上抱著兔子滾。
寧書涵過去將兔子解救出來,抱著它有些好笑地問:“你這隻兔子莫不是成精了?”小灰揮揮爪子。寧書涵將它放到榻上,還心血來潮地給它蓋了塊薄毯。小灰紅紅的兔眼瞅了他一眼:幼稚的人類。
寧書涵心情好,不跟它計較。爬上床抱住兀自打滾的人,喃喃地說:“乖寶,終於都結束了。師父師孃泉下有知,該是能安息了。”
次日清歡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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