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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她的身份,嚴明他們之間的關係。
清歡忽然想起來兩次美人計,他總是含笑看她一個人鬧得歡騰。想起上次捱打的場景,那樣的力道,原來他是真的生氣。
耳邊鞭聲乍起,她清楚地聽到他忍痛下令。
“還愣著做什麼,將清歡帶下去。”
清歡聞言,心口一絞,如針猛然刺入,她於這猝然而來的悲痛間,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這個予她生命之人,是真寵她,也是真的不愛他。
他,不會娶她。
她看著那虎皮鞭在他後背落下一道深刻紅痕,由著北角屋的人將她拖走,未發一言,未流一滴淚。
外面藍天如碧洗,豔陽當好,樹木蒼盛,空氣中有幽幽淡香。一派人間好景。
她伸長手想透過那扇窄小的窗戶去捧那一片晴好,驅除心底那纏繞的連綿不絕的陰霾。卻怎麼也夠不到。猶如那個人。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君不知。
清歡,原是一場空歡喜。
***
十天過後,清歡被莫少青從北角屋領出來。她身上又髒又癢,頭髮粘成一縷一縷,總感覺裡面像有蟲子在爬,迫切地想洗澡。
“你比我幸運多了。”莫少青忽然開口,起碼,住的地方離那些鬼哭狼嚎遠了許多。
清歡忽然想起來,身旁的這個人也有過此等經歷,忍不住笑了。當你痛苦的時候,發現有人同病相憐,真的很好。
莫少青送她回到學書堂,稚兒看到她,立時紅了眼睛,“天啦天啦”地叫個不停。小灰跳到她身上嗅了嗅,蹦出去好遠,然後又一步步挪回來,蹭蹭她的腿。
清歡抱起它,不顧它的掙扎,將身上的灰全部往它極為愛惜的一身灰毛上蹭去。
學書堂裡很安靜,葡萄架子依舊綠葉藤藤。清歡什麼也沒問,好好地洗了澡,囫圇地吃完一頓飯,抱著小灰滾到床上就睡了。
屋內另一張床撤走了又有什麼要緊的,她現在只想睡覺。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日晌午,她用過午膳,問起稚兒兩件事。
“其他人呢?”
“茴香主子和顧主子去了金陵,薛、祁、謝三位主子去了豫州,宮,宮主和孫主子去了漠北。”
漠北?小爹爹,不對,是師父去那裡做什麼?他身上的鞭傷好了麼?
“美人哥哥他們什麼時候走的?”
“前天。”
清歡極快地收好包袱抓起劍,抱起小灰親了一口,遞給稚兒,“你留在這裡幫我照看小灰。”
“主子要去豫州?”
清歡點頭。
“主子一個人去怎麼行?”
清歡對她笑笑,伸手比劃了幾下,“放心,我會找到美人哥哥的。有什麼話需要我帶的麼?”
稚兒臉一下子就紅了,“主子說什麼呢,稚兒聽不懂。”
清歡去馬廄牽馬,卻意外地看到莫少青,他手裡拎著包袱,一副要出遠門的樣子。
清歡對他微一點頭,翻身上馬,等走出十來里路,卻聽見身後馬蹄聲依舊。她勒緊馬韁,放慢速度,無聲問:“你去哪?”
莫少青縱馬從她身側擦過,“豫州。”
誒?
清歡驅馬追上,手勢打得極快,“你去做什麼?”
莫少青蹙眉,“你慢一點,我看不懂。”
哦。清歡就極慢極慢地重新比劃了一遍。
莫少青看懂了,回過頭,丟下兩字:“遊玩。”
去豫州少林寺遊玩麼?清歡笑了。
兩人都已長大,又一起並肩做過幾次任務,小時候的那件事都被他們刻意遺忘。但是後來每當清歡受挫被莫少青取笑的時候,她就會稍稍提一提那件事,常常噎得孤傲的青公子跳腳,任勞任怨地供她差遣。
所謂女子報仇,十年不晚。古人誠不欺她也。
二人快馬加鞭連夜趕路於三日後追上薛美仁三人。清歡廢話不多說,直接給三人每人一張紙。
三人開啟,看罷,搖頭。
清歡笑得賊賊的,又丟出一張紙,“這可由不得你們。”
薛美仁好笑地看她,“清歡,你可打不過我們。”
清歡內心呵呵,誰要跟你們打,兵不厭詐懂不懂。
懂。三人倒地的時候懂了個徹底。
清歡一邊招呼莫少青綁人,一邊憂心:夜半的這幾個堂主是不是都太蠢了點?她看向莫少青,莫少青瞪她,“你想都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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