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下腦袋,“別一口一個‘丫頭’的,乖寶有名字的,叫‘清歡’。”
莫少青撅著嘴,嘀咕:“什麼清歡,還不就是個來路不明的臭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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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涵給清歡換好衣裳,又喂她吃了一碗蓮子羹,哄得她在房間裡自己玩兒,這才起身去前面大堂,臨走前,又對晚楓囑咐了一遍。
待人走後,晚楓才去細看半躺在塌上看書的孩子。七歲的年紀,有些瘦,穿著淺黃色的小衣裳,襯得一張小臉越發的俏麗可愛。
晚楓就這麼看著她,已經可以想見她十年後的模樣。她上前,努力溫柔地笑,“清歡,想出去玩麼?姐姐帶你到院子裡逛逛可好?”
清歡自書中抬起頭,打量起眼前的女子,是個漂亮姐姐,但沒有茴香哥哥生得好看,復低頭,繼續看手中的書。
晚楓不曉得她不會說話,只覺得剛才這孩子看自己那一眼,有些傲氣,心中便有些不喜,轉身剛要走,衣襬就被扯住了。
清歡仰著臉,眼睛大大黑黑的,怯怯地看著她。
她鬆開手,比劃了幾下。晚楓看了幾遍,才明白她是找那隻兔子,便命門口的丫鬟去後廚將兔子尋了來。
小灰吃得滾成一隻球,被抱過來的時候,爪子裡還抱著一隻胡蘿蔔。
清歡接過小灰,覺得有些丟臉。
晚楓還站在一邊,清歡想了想,彎起嘴角對她露出感激的笑意。
晚楓給她合上門,轉身就看見了等在院子裡的兩名小丫鬟。
“晚楓姐,就是這個丫頭麼?為了她,少宮主竟然要把小樓收拾出來。”
“就是,不就是少宮主路上撿的個小乞丐。”
小丫鬟喋喋不休的抱怨,晚楓沒作聲,只拿眼睛斜了她們一眼。
兩人立刻閉嘴,匆匆往前邊小樓去了。
外面又安靜了下來,清歡抱著小灰抬起頭,呆了半響,才拿起擱在床頭的書,開啟翻了幾頁卻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了。
***
寧書涵走進大堂的時候,見到主座上那人在漫不經心地喝著茶。下面站著的茴香等人,一個個斂眉垂眸,正色而立。
大門“轟隆”一聲關上。堂下站著的人,皆是渾身一凜,頓覺頭皮發麻。
主座的人擱下手中杯盞,上好的白玉瓷碰著沉香木的桌子發出極低的一聲悶響。
“開始吧。”年過六旬的老者,一頭白髮,滿臉褶皺,聲音依舊雄渾有力。
顧南天是這一群人裡面最為年長的,跟從前的每一次一樣,率先在大堂正中跪下,漢白玉散發的寒氣隔著一層布沁入肌膚。
有侍者呈上來一條三尺長的虎皮鞭過來,茴香只瞅了一眼,就覺得雙腿痠軟無力。
夜半的“家法”,一鞭子下去普通人起碼要臥床七八日,何況十鞭。
執刑者是北角屋的,常年只會冷著張臉,此刻一揮鞭子,帶起一陣勁風,颳得站得最近的茴香臉皮發疼。
顧南天咬著牙,還是沒控制住地悶哼一聲,十鞭抽完,自己爬起來靠邊站好。
然後是孫一。
孫一身為大夫,平日裡極為注重保養,在外面日曬雨淋的,仍舊細皮嫩肉。十鞭下來,皮開肉綻,後背鞭痕交錯,猙獰可怖。
茴香抖著腿跪下,閉著眼,他自小怕疼,此刻心裡著實害怕,但想到那個孩子,竟然頭一次沒覺得委屈。
茴香跟他們畢竟是不一樣的,寧書涵看著他漸漸蒼白的臉、咬破的唇,眉心蹙起。在執刑者打到第六鞭的時候,他抬手扣住了他的手臂,一撩袍子跪下:“宮主,此事因我而起,餘下五鞭,也該由我來承著。”
宮主抬手讓茴香去邊上站好,茴香想說什麼,被顧南天捂著嘴拖了回去。
“閉嘴,他是少宮主。”顧南天在他耳邊壓低嗓音低斥。
宮主凝視著堂下跪著的少年,須臾,平淡地開口:“身為少宮主,觸犯宮規,自當再加五鞭。”
二十鞭?
堂下所有人都瞪大了眼,這不是要了少宮主的命麼?
但是宮主之令,無人敢站出來求情,倒不是他們怕死,而是冒然說情只會觸怒宮主盛威,給少宮主帶來更大的責罰。
一時堂中安靜得只剩下虎皮鞭的破空之聲。
衣衫碎裂,皮肉撕開,深可見骨,血模糊了寧書涵整個後背。茴香咬著唇,努力睜大眼睛,拼命壓制著淚水。
二十鞭,堂中少年哼都未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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