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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天不解地看向茴香,後者低低道:“孩子還在睡,老孫隨我進去,其他人先回吧。”
“什麼孩子?”顧南天疑惑。
茴香只說了句“路上撿的”,就未在多言。
顧南天明白此時也不是說話的時候,奔波多日,大夥兒都疲倦得很,對茴香微微頷首,就領著人下去休息了。
寧書涵見孫一進來,忙起身讓到一側。
孫一兩步並一步地趕上前,甫一瞧見床上小小的娃,眼中驚訝一閃而過。當下深吸口氣,收斂心神,不動聲色地號起脈來。
“少宮主寬心,這孩子只是身子有些虛,並無大礙。”孫一說完,看了寧書涵一眼。
寧書涵隨他一同出了屋子,孫一壓低嗓音道:“少宮主,宮主那邊——”
江湖門派各有規矩,“夜半”宮規更是森嚴無比。
十五歲的少年,樣貌尚有幾分未脫的稚氣,此刻神色篤定,眸光深邃,他對孫一道:“宮主那邊我自會應對,屆時你們什麼話都別說。”他又往屋內看了一眼,語氣愈發的堅定:“這孩子,我此生是護定了。”
孫一看著這位少宮主,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逝的陰沉,心下一驚,不過一日光景,少宮主彷彿不一樣了。
寧書涵一夜未曾閤眼,只專注地守著床上的人。幾年的江湖歷練讓他較之同齡人心性成熟了許多。如今夜半一半的事務都是由他打理,他凡事應對自如,任務完成得一次比一次漂亮,宮中上下無人不服。但他也不過才十五歲,未及弱冠,未曾娶妻,對照顧一個半大的孩子這事,真的是一竅不通。他不敢閤眼,生怕一睡著,孩子就出了什麼問題。
好在,天大亮的時候,孩子醒了。
寧書涵疲倦的眼中有著掩飾不住的欣喜,立馬讓茴香喚了孫一進來。
孫一剛要去拉孩子的手給她號脈,卻見自醒了就未發一言的孩子將手縮了回去,接著整個人滾著蜷到了床腳。
寧書涵只當她是害怕,笑著安撫:“不要怕,他是大夫。”夜半少宮主沒哄過誰,語氣雖然溫柔,話卻說得硬邦邦的。
床上的孩子又往裡面縮了縮。
見寧書涵受挫,茴香暗笑,將懷裡的兔子抱了過去,細聲細語地說:“乖寶,別怕。”
孩子見到兔子,臉上緊張的神色放鬆了些,她接過兔子,抱在懷裡。
孫一見此,想抓住機會給她診脈。
誰想手剛觸到孩子的手,孩子就哭了,是那種特別讓人心疼的哭。如同受傷的幼獸,不發一語,睜著怯怯的杏眼,安安靜靜地流著眼淚。
茴香和孫一面面相覷,寧書涵的臉色難看得嚇人。
終於,無法,寧書涵伸手點了孩子的睡穴。
孫一頂著自家少宮主冰刀一樣的目光重新號脈,這大概是他習醫十三年來最痛苦的一次看診經歷。
確實只是氣血不足,體質虛弱。
後來的幾日,孩子每逢醒來,只肯抱著兔子,誰靠近她,她就鑽到角落裡。每次喂她吃飯,都要靠點穴制住她,然後寧書涵由抱著她,茴香捏著她的下巴,將粥和藥灌到她嘴裡。
一直這麼下去肯定不行,孩子只會越來越害怕他們。寧書涵長長地嘆了口氣,將那天洛家村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跟孫一說了。他未提及她的出生,但夜半的人都不是傻子,誰都看得出來這位年輕的少宮主對這半途“撿來”的孩子的重視程度之深。
孫一聽清楚了,也明白了,最後告訴他:“孩子是受了刺激和驚嚇。至於有什麼病症,需得觀察一段時日。”
寧書涵覺得他說的盡是一些廢話,很是質疑他的醫術。
“這是心病,心病還得心藥醫。”孫一咬牙道。
自打孫一說了那句話之後,寧書涵就開始變著法兒地哄孩子。到最後,茴香幾人都看不過去了,一個兩個地跑來提醒他:少宮主,哄孩子一事來日方長,我們是不是得回宮啦?不然宮主要發飆啦,宮主發起飆來可是很恐怖噠。
寧書涵沒理,只淡淡地瞥他一眼,舀了一勺子粥遞到孩子嘴邊,見她吞進去嚥下,嘴角大大咧開。十幾日下來,孩子已經對吃飯不牴觸了,但僅僅限於寧書涵喂的。這種自豪感,說出來他們也不會懂。
為此茴香憤憤不平,自己明明長得更加可愛更加美貌更加純良無害,為什麼孩子就是不肯讓自己靠近!好歹,是他第一個發現她的好伐?他當時還把自己所有的水都給她喝了呢。
顧南天聽到他的抱怨,笑得意味不明:“你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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