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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一併隨著他過來呢——”
聽了她的話,太后有些疑惑:“微兒倒是挺喜歡子肅的那個養子的,母后還沒見過那個孩子,怎麼樣?“
林清微點點頭,目光中滿是讚賞:“子肅的眼光真是不差,中秋的時候那孩子不是隨著琛兒一起來微兒府上呆了幾天麼?看著冷冷的,年紀雖不大,是個心性頗堅之人,才學武藝都算上佳了!”神秘地笑了,湊到太后身旁:“您今兒便幫微兒長長眼,做我侄女婿怎麼樣?”
怔了片刻,太后笑逐顏開:“聽微兒這話,現在便打上主意了?母后對這孩子很是好奇呢,能叫微兒看上的孩子想來也是個好的!”
雖說靈雲山並不算高,然太后畢竟已是四十餘歲之人,經不得勞累,乘了轎子上去,約莫半個時辰便到了山頂上。
靈雲山上有一寶音寺,因著在郊外,路程遠些,因此香火不盛,然而其間主持空莘卻佛法精深,品行高潔,因此林清微每年過來必會進大殿燒香,與這位空莘大師交情頗好。
“一年未見,公主身上的氣息更強了許多呢!”空莘大師迎上前來,對著林清微先吟一聲佛號,方才向著太后合掌行禮。
太后並不以為忤,她亦曾與這位主持交談,明白他的脾氣,因此只是合掌還禮,便先行進了大殿。
“這位小姐是——”空莘有些訝異地看著林清微左手牽著的林黛玉,掐指默唸一番,對著她笑了笑,旋即看向林清微:“公主果然是氣運命數非常之人,如此弱質的木靈之氣都能彌補得上!”
挑起眉頭,林清微有些不解地看了看林黛玉,而後輕輕地搖搖頭:“大師如今說話時越發地高深了呢!什麼木靈之氣我是不明白的,這是我的侄女兒,林家的嫡小姐!”
空莘含笑點點頭:“公主說的是,這位乃是林家的嫡小姐呢!”
拜了佛燒了香後,一行人便直往凌雲臺而去。凌雲臺上早早便設下了大紫檀雕螭護屏矮足短榻,一應靠背引枕皮褥俱全,又在榻上如家常一般擱了輕巧的海棠式洋漆小几,上面擺了酒水點心。
山上風大,太后便攬著林黛玉坐在榻上,瞧著美人靠那邊林清微與葉子肅隔著石桌相對而坐,徒林琛與葉澤南也各自坐在兩人身旁。
只聞得林清微滿是感懷的笑聲:“這樣在凌雲臺上相對而飲酒,彷彿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一般,一晃眼,已經這麼多年了!”
往年葉子肅做徒嘉景伴讀的時候也是常在太后身前的,因此並不拘束,聞她此言,起身負手,站在欄杆前,看著遠處天際的灰藍色,輕輕嘆了口氣:“天上浮雲似白衣,斯須改變如蒼狗,當年輕狂,如今滄桑歷經,方才知曉前人所言滋味——”轉身端起桌上琥珀杯,一飲而盡。
“真真是牛飲,白白糟蹋了我的梅花酒!”林清微打心裡不願見到好友如斯傷頹形狀,打著岔:“母后今日亦在此,少說那些叫人心底悲涼的話來!再說了,如今咱們都是有子之人了,你呀,只管好好地教你的書便罷!”端著自己的酒盞,遙遙對著太后一敬。
葉子肅看著林清微,她擱下酒盞,正撫著徒林琛的頭頂,滿是疼愛;他心裡一嘆,當初冠絕京城、驚採絕豔的文卿公主,如今卻只為了一人寂寂……眺望著遠方,葉子肅不由得想起了另一個人。
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林清微垂下眼簾,片刻時間抬頭又是笑靨如花:“此處風景高遠,若是有絲竹聲,想來飲酒更是別有一番情致吧!”
太后書香門第出身,當年亦是才學蘊秀之人,因此得了先皇高看一眼。聽了林清微的話,她思慮片刻,點點頭:“微兒說的不錯哩,在這高臺之上,倒也有趣兒!”四下裡環顧一週,笑著點了一人出來:“子肅方才作嘆息之音,罰你來吹一曲!”又點著林清微:“即是微兒提出來的,便由你與子肅合奏吧!”
林清微搖搖頭笑道:“不想還是叫母后給拎了出來!如此,青衣,去將我的綠桐琴取來!”她但凡出門賞景,必然會帶著自己的七絃琴,因此樂器並不麻煩;她朝葉子肅拋了個眼神過去:“便叫我看看,子肅的技藝可有益進吧!”
葉子肅從貼身長隨手中接過紫竹簫,深吸一口氣,湊到唇旁。
誰能聽欸乃,欸乃感人情,不怨波深水清,空羨江月明,曉汲清湘燃楚竹,回看巖上無心雲相逐。恰似如鏡般的水面層層婆娑細紋,時而有一兩尾小魚兒打出了幾圈漣漪,婉轉如清歌曼妙;下一刻卻又宛如清風過澗,溪泉泠泠淙淙,淋漓如水花偶濺裙裾,落在山澗中長著青苔的溼滑山石上,無聲無息地滑了過去,空曠的山野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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