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離冬日還早,不急著用。”
晏殊樓點了點頭,腳步一拐,往出宮的方向而去。方走幾步,後方天子的近侍於公公便追了上來。
“哎喲喂,燕王殿下,你讓老奴一頓好找!”於公公一揩額上的汗,給晏殊樓揖了一禮。
“於公公,有何事麼?”
於公公左右一看,小心地壓低了聲:“聖上有令,十六殿下年幼,今日受了驚,恐難抄書,故讓您暫緩回府,到啟陽宮陪陪十六殿下,安慰安慰。”
天子分明是後悔給晏昭其佈置如此多的抄書任務,但拉不下臉來反悔,只能讓晏殊樓留下幫晏昭其抄書了。晏殊樓臉上浮現了半分笑意,轉手拉著杜明謙就往啟陽宮趕去。
杜明謙差不多是被晏殊樓拽進啟陽宮的,晏殊樓鬆開手時,他的手上已經落了一圈的紅印,真是的……這人總是這般莽撞。
“昭其,昭其!”
聲音方落,晏昭其就拖著自己的小玩偶衝了出來,一見到人,連小玩偶都丟開,直接往晏殊樓的身上撲:“皇兄皇兄,抄書抄得我手好疼哇。”
“抄書手疼正常,鬧什麼!給我瞧瞧,哪兒疼了?”前邊還斥人家,一會兒就轉了語調,晏殊樓拉著晏昭其的手給他呼呼起來,“好了好了,一會兒上些清涼藥便不疼了,你也該,叫你喂嗷唔,你還喂,也不看著點。”
晏昭其淚眼汪汪地吸了吸鼻子,對著杜明謙投去了求救的目光,一雙眼閃亮閃亮的,無辜極了,讓杜明謙都無法拒絕。
“昭其還小,又怎知曉這些呢。王爺你也別怪責他了,寫了那麼久,他也累了,快去哄他睡個午覺罷。”
晏昭其偷偷地給杜明謙扯了個鬼臉,拉著晏殊樓撒嬌地打了個呵欠:“皇兄我困了,快來哄我睡覺。”
“這方什麼時候你便困了,不準睡,繼續抄書。”
“皇兄……”晏昭其嘴巴一扁,搖著晏殊樓的胳膊晃來晃去,“皇兄,我手好疼,你捨得我手壞掉麼。”
晏殊樓向來疼這個弟弟,一直都無法拒絕,無奈之下,只能帶著他入了內室,給他脫鞋除襪,抱上|床去:“成了,你快睡,我還得幫你抄書呢。”
晏昭其透過鏤空圍屏朝外一望,只見杜明謙撩袍下坐,對著那還未抄完的紙上,沾墨點字,輕巧地寫了起來。他齜牙一樂,抱著晏殊樓的胳膊就不放了:“不睡不睡,皇兄我睡不著,給我講故事罷。”
“我不會講。”
“隨便講講罷,就講你同皇嫂認識的經過罷,嘻嘻。”
“胡鬧!大人的事情你也過問,”一個榔頭敲了下去,晏殊樓臉上不可抑制地浮現了一絲紅暈,斜向外邊背對著他的杜明謙,背影婆娑,身形頎長,彷彿一陣風過便能杜明謙帶走了。
遙遠的記憶翩然從眼前掀開,以前杜明謙也總喜歡在房中靜靜地書畫,萬事萬物都難擾他,他彷彿便是一幅巋然不動的畫,只可供人遠觀而不可褻玩,那時的自己但凡心情不好,總會不自禁地走到他的房外,看著他細心讀書寫字,看著他氣定神閒的模樣,躁動的心都不自覺地感受到了寧靜。
“那……我便說一個負心人的故事罷。”
這個故事很長很長,是融合了晏殊樓前生的經歷以及悔恨而編纂出的,只是可惜他沒講故事的天賦,說不得數十句,晏昭其便聽得乏味地睡了過去,而他卻依舊看著雕花的床頂,滔滔不絕地說著這個故事。
他的聲音很輕,卻彷彿帶著穿透的魔力,鑽到了杜明謙的耳裡。杜明謙抄書的手頓在了半空,久久都無法下筆,一滴墨水順著筆尖重重跌在了紙上,暈開了一抹深邃的黑。當故事在長嘆中收尾的時候,他方發現,筆尖已幹,紙張也已汙了。
他隔著一方圍屏看著不遠處的晏殊樓,兀然發覺,晏殊樓此刻的神情是如此的不同尋常,摒去了平日的躁狂,只餘下溫柔繾綣——晏殊樓的笑意淡淡地漫在唇角,動作輕柔地給晏昭其蓋上被,將他的身體往床內抱了抱,小心周全地對待著。
杜明謙沉寂了許久的心砰然跳動起來,好似一面鼓在胸腔間反覆地擂,不將心擊跳而出便不罷休。
“你竟然會模仿他人字跡?”震驚的聲音近在咫尺,將出神的杜明謙嚇了一跳,原是晏殊樓到來了。
杜明謙筆下的紙張雖汙,但他模仿晏昭其的字跡還是依稀可見,這字竟同晏昭其的十分之像,無論神韻或是習慣,都挑不出半點不同之處。
“沒什麼,往日裡在家閒來無事,便拿他人的字跡來練,練多了便會了。王爺時候不早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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