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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處角落,侷促地一拱手,目光遊移,遲疑問道,“敢問您……方才所說的可是真的?”
“什麼?!”晏殊樓聲音一揚,將杜侍郎嚇了好大一跳,“咳……杜大人,您所指的,可是本王所說的鐘意令郎之事?”
“嗯,不錯,”杜侍郎揚起了幾分愉悅之色,聲音輕快了不少,“您……所言非虛?”
“當然,莫非本王還騙你不成!嗯,咳咳……”晏殊樓握拳抵唇,壓下自己的燥脾氣,擠著笑容道,“不然,本王可能得到什麼好處?”
“這……”杜侍郎斟酌著晏殊樓話中之意,誠然,憑自己在朝中式微的地位,晏殊樓接近自己,也並無好處,可他么子自幼體弱多病,家門都甚少出,又怎會與燕王殿下相識。
晏殊樓不耐同杜侍郎廢話,咬了咬牙,將聲音刻意壓低,顯出他的不悅:“杜侍郎,您尚有何疑問?”
“不敢不敢,”杜侍郎連忙搖首,給晏殊樓深揖一禮,老實地回道,“燕王殿下鐘意犬子,也是犬子有幸。”
“嗯,”晏殊樓揮了揮手,隨意地問了一句,“幾日不見,令郎可好?”
“他……”杜侍郎方亮起的眼,又暗淡了下去,搖了搖首,臉上浮現無奈的神情,“多謝燕王殿下關心,他身體不大好,前幾日,他的毛病又犯了,接連咳了數日,還起了熱。”
晏殊樓眉心深深陷了下去,他的毛病又犯了麼?記得復生前,同自己一併被圈禁的寒日裡,他一直在咳嗽,高熱不退,可即便正在病中,他卻還擁著自己調侃道:“天寒地凍,沒有暖被,只能委屈王爺你就著我這大火爐來暖身了。”
當時自己還嫌棄他,將他推到了一旁,不願讓他靠近,如今細細回想起來,那時的他,想必是想靠著自己汲取溫暖罷,可惜自己太不識風情,以致讓其病情惡化,差些丟了性命。
這段時日,每當回想起過往之事,晏殊樓心頭便如同被根根細針狠狠刺入,看似毫髮無傷,但在日積月累中,千瘡百孔。
心口擰成了一個死結,任他如何地掙扎,都無法解開,那人的病就像是一個毒藥,深深地種在他的心底。晏殊樓臉上浮現了複雜之色,與同杜侍郎告別,便上了自己的馬車,往自己王府而去。
馬車雖經過下人精心的佈置,但快馬一奔,還是禁不住地左搖右晃,弄得車上的晏殊樓都昏昏欲睡。睏意捲上心頭,復生前的故事便如夢般一幕幕地在眼前回放,最後凝在了天子的那一聲詢問他可有鐘意之人上。
猶清晰記得,復生前的自己,心比天高,自命不凡,總以為這皇位終究都會落到寵妃之子的自己身上,以致大言不慚地回上一句:“兒臣心儀之人,乃是方大人的千金。”
當時眾人震驚的模樣,他至今仍歷歷在目。方大人,方千昀,官拜中書令一職,位高權重,他提出心儀方大人的千金,其中意味何其深長。那時的他太過年輕氣盛,被傲氣蒙了眼,看不清宦海風波,摸不透勾心鬥角,方會如此膽大在眾人面前道出驚人之語。
當時天子對此並未置評,只點了點頭粗略說了聲“嗯”。
但當六皇子溜鬚拍馬地說了幾聲,自己所鐘意的女子世間難尋,必得有父皇的大度,皇后的從容等等諸如此類拍馬屁的廢話時,一向不喜大臣曲意逢迎的天子便朗聲大笑,連連說了幾聲好,還當場下令將方大人之女許配給六皇子。
到底是普通凡人,這好聽的話,誰人不愛聽。可這些逢場作戲的事情,晏殊樓自問自己吹噓不來,是以復生後只能強迫自己低調行事,謹言慎行。幸而今日他提出心儀之人乃是男子,引得天子大驚,不然,只怕又似復生前那般,令天子震怒,將方大人之女當場許配給六皇子了。
過往之事幕幕而過,得獲重生後,他已然看透,他不過是父皇數十子女中的普通一人,用之則來,揮之則去,曾受聖寵的母親已然過世,自己背後只有外祖父的勢力相撐,比之嫡出的太子,以及得寵的六皇子,他不過是個螻蟻般的存在。
而今重活一世,他定要篡改自己的命格,不再走前生自取滅亡的路子,還有,善待那個被他忽略多年的人……
“停車!”
“籲——”
駿馬朝空劃過一聲嘶鳴,疾馳的馬車漸而慢下了速度,緩緩停下,晏殊樓掀簾跳出了馬車,揮手讓趕馬的晏新先一步回府,而他則踱著漫不經心的步子,往西北方向而去。
他怎會忘了,復生前因方大人之女被嫁予六皇子,他心中不甘,跑去醉風樓買醉,因而意外結識了那個人,今日復生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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