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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染紅了小路,蹄下粘滿鮮血,灰衣人手起刀落,如切花碎葉,輕輕鬆鬆摘下數人腦袋,開膛破肚。黑色的面紗擋住了他的臉龐,卻擋不住他狂暴的殺氣,他如修羅一般,逢人便殺,為後方趕來之人開出一條血路。
侍女的尖叫還未盪出尾音,便止於染血的劍下,灰衣人有備而來,遠比被打得措手不及的侍衛來得兇猛,但山莊的侍衛也是經過強訓的,很快便調整心態,沉著應對,將大軍阻攔在天子的寢宮之前。
灰衣人久攻不下,眼看天子寢宮就在眼前,卻無能為力,若再不攻破防線,天子將會被秘密帶走。他等不及了!
灰衣人手中劍一翻正要強行拼出血路,一朗聲忽然帶著十足的內力,插入到兵器聲中。
“天子在我手上,若不想天子出事,爾等便速速放下手中武器!”
聞聲一望,只見一人身揹著龍袍加身之人,高站在房頂之上。
紅日在其身後打下光柱,背光的方向導致他的面容模糊不清。
但灰衣人卻聽出了那人的聲音。竟然是杜御恭!
灰衣人砍翻一不自量力衝來的侍衛,側首看向賀朝,似乎在疑惑杜御恭為何出現在此。雖然杜御恭打了頭陣後,他就沒了訊息,但他也不應該會來到這裡,因為他們沒同杜御恭說過自己攻打避暑山莊的計劃。
賀朝搖首表示不知。
灰衣人不動聲色,看著杜御恭扛著一男子跳下房頂,進入侍衛的包圍圈中——因生怕天子出事,侍衛已經不敢再動手,而灰衣人的人馬也在灰衣人的指示下停手,靜觀其變。
“爾等若不想天子出事,便放下兵器,束手就擒!”杜御恭不顧侍衛驚訝的目光,將背上昏迷的人一擲下地,頓時讓眾人大驚。
這確實是天子本人!
杜御恭手上利劍劃到天子的脖上,再朗聲重複:“爾等若不想天子出事,便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侍衛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頭領跨前一步想看個仔細,卻見杜御恭毫不客氣地一劍劃到天子的胳膊之上,瞬間鮮血湧出:“我再說一次,若敢輕舉妄動,我便宰了他!”
天子便是璟朝的天,誰人敢拿他的命開玩笑,侍衛眾人眼中燃起巨火,卻在頭領的示意下,被迫鬆開染血的手,丟下斬敵的刀劍。
灰衣人並不說話,斜視賀朝一眼,賀朝便問道:“杜御恭,你在作甚?”
杜御恭面色森冷,手中劍依然指著臉色蒼白的天子:“送給你的禮物。”這話是對著灰衣人說的。
“為何?”賀朝繼續替灰衣人答道。
“交易。”言簡意賅,杜御恭身子微側,將天子慘白的臉露在灰衣人的面前,“你若不放心,大可親自來驗。”
灰衣人當然不放心,但他卻不會親自過去,一昂首讓賀朝過去驗了。
賀朝小心地看著地上的天子,一腳踹上去,不見人動,真是昏迷不清,正準備蹲下|身檢查時,又警覺地板起了身體,戒備地盯著杜御恭——若是杜御恭趁此時下手殺他,可是容易之極。
“你若能保證我離開後,手中獵物不跑,我便可避開。”
帶著嘲諷的自得讓賀朝臉色十分難看,他眉頭一豎準備嗆回去時,灰衣人卻迫不及待地過來了,但他不是為了驗明正身,而是為了親手將劍架在天子的脖上。
賀朝退開,死盯著杜御恭的手,一旦杜御恭敢傷害灰衣人,他定然出手。
“何必如此防我,你我是同一條線上之人。”
賀朝依然不放鬆警惕。
灰衣人將手中劍朝天子的胳膊上狠狠刺去,鮮血再次流出,而在場侍衛嘶聲低吼,怒火沖天。灰衣人斜睨向杜御恭,發現其臉上毫無痛惜之色,面色不變,提起的心便放了幾放,看來這天子是真人無誤,杜御恭也並非做戲害他。
灰衣人只覺得有一把火燒在了心中,血液都沸騰起來了,只要他利用這昏迷不醒的天子,他便可以將他想要的東西攬在手中!
勝利就在眼前!
這時,嗖——
一記冷箭突然毫無徵兆地劃破虛空,攜著凌厲之勢射向灰衣人。
灰衣人耳聽四方,趕忙側首避過,便在這危急關頭,一直暈倒在地上的天子突然一個鯉魚打挺,奪過杜御恭手中之劍火速朝灰衣人的紗帽刺去。
天際頓時劃過一道黑影,紗帽高飛,再緩緩順著灰衣人的側臉跌落,從雙眼到鼻,再到唇,最後到整張臉,灰衣人的容貌就這麼清清楚楚地印入了眾人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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