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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到了極點;他無力地用手遮住了眼瞼;聲若遊絲:“我漸漸地想,若是沒有這些規矩,若是規矩由我而定,那麼我便可以主宰一切,將母妃從那地獄裡拉出來,所以我滋生了奪皇位之心……”
晏殊樓沉默不語,他太能明白那種感受了,想得到的得不到,於是便想主宰一切,靠無上的權利得到自己應得的東西:“後來我未記錯的話,狩獵之後,你有一段時間都不曾動手過。”
晏廣餘點了點頭,將目光錯得更開:“我覬覦皇位,不過是想讓母妃過得好些,那時她已得到了父皇的恩寵,生活也好了起來,我自然便消了這個念頭。只是世事難料,我心愛的人走了,母妃也走了,我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了……你說我除了奪權,我還能做些什麼……”
低低泣訴如狂風肆虐,刮入晏殊樓的體內,絞得他全身都痛。看著那一向堅強的男子捂臉落淚,晏殊樓更是心痛得難以復加。
沒有人比晏殊樓更能明白晏廣餘的感受了,前生的他沒了母妃,沒了昭其,沒有了親人的陪伴。孤獨寂寞之時,就開始了產生一些不該產生的念頭,於是開始迷失,開始想要得到更多,開始想掌控命運,可結果到頭來卻是一敗塗地。
這一點,晏廣餘和他何曾相似。
“可你還有孩子。”而前生的他,什麼都沒有。晏殊樓如是說道。
“若是我得了皇位,孩子便是太子,他便可享受無上的榮譽,他可以得到眾人的伺候,不會跟著我,在兵荒馬亂的地方吃苦受罪,飽經風霜!邊疆一帶,風沙很大,他還是個嬰孩,哪兒受得了那種苦。他時不時便會染病;而我常常出外,有時還顧不上他。你知道麼,前年的冬至他突然高熱,差點就丟了命,是我辛苦爬上雪山採摘了靈藥,方將他的命拉了回來。可惜他終究還是落了病根,體弱多病。”
“如果你將你籌劃奪位的時間用在孩子身上,興許他便不會出事了。你不必為自己所為找藉口,孩子出事我不信同你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一針見血。
晏廣餘愣愣地看著晏殊樓,竟無言以對。默了一默,他愧疚地捂住了雙眼,擺了擺手,聲音哽咽:“別說了,我想安靜一下。”
晏殊樓垂下眼眸,撣撣袖站了起身。
“初珩。”
晏殊樓腳步一頓,微微側首望向身後之人:“何事?”
“你答應過我,若我降,則保下孩子一命。”
“自然,但是我不會讓他知道他的父親是誰,也不會讓他見到任何一個同他雙親有關的人。”
“我將我所有黨羽招出,換你一個承諾。”
晏殊樓怔然,晏廣餘這句話對他而言是個很大的誘惑:“但我如何知曉,你所招出之人是你黨羽的全部呢!”
“我的孩子不在我身邊。”言下之意,便是我若毀諾,你大可用我孩子威脅我。
晏殊樓應了:“你說罷。”
“我這一生,苦過樂過,卻不曾好好地享受過。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也重走我的路,初珩,我請求你……”隨著鐐銬之聲響起,噗通一聲,晏殊樓便見晏廣餘直直地跪下,磕了一個響頭,“善待我的孩子,讓他遠離宮中爭鬥。請你給他找個好人家,不論貧富,只要那人家善待他便成。”
“好!我應你。”
“孩子在城東的豪宅那處,由奶孃帶著,他很像我,你見到定能認出的。明日我便將我黨羽的名單書寫給你。我……還有一請求……”
“說罷。”
“禁宮寂寞,可否贈我一笛?”
“好。”晏殊樓揮手讓宮人送來一把玉笛,看晏廣餘愛不釋手的撫摸,他點點頭提步便走,但身後又幽幽地蕩來一聲。
“你為何願意幫我?”
“因為你同曾經的我,很像。” 留下一句匪夷所思的話,晏殊樓絕塵而去。
“對了,孩子名喚思君。”
——出征當日,齊王妃長街相送,在齊王親征之時,誕下麟兒,久不見君歸,故名思君。
大門一關,從此隔絕了兩個世界,外面的天是藍白色的,裡面的屋頂是黑的。
暗無天日的世界裡,一人孤零零的。
幽幽羌曲從門而出,晏殊樓彷彿看到沙場之上,晏廣餘腳踏一地鮮血與死屍,睥睨眾生。
若是晏廣餘沒有奪位,興許這皇位便是他的了。可惜啊可惜,命運捉弄。
其實他也是個可憐人啊……
。
當日晏殊樓與杜明謙親自去了城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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