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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殊樓表面上仍舊中規中矩處理公務,但暗中卻收攏了一批人才,為己所用,而晏廣餘則相對活躍得多,幾乎每件公務上都有他處理的影子,不過他卻不驕不躁,不會貪功。
相反,良妃卻迫不及待,恨不得一步登天垂簾聽政,可一來她對朝政不熟不敢亂來,二來晏廣餘也以不宜太過高調為由勸阻她。於是,她翻手一轉,將操控的手伸向幕後,總攬全域性。這樣的好處便是手握重權而無人能知,壞處是——
新年春節方過,在天子病倒的第八個月,天子似乎受到春節的喜慶所染,一夜之間突然病好了,嚇得御醫以為他迴光返照,接連幾日不敢闔眼地照看。
但所幸不是迴光返照,在病情穩定後,天子時隔八月終於上朝了。
眾臣雀躍,有些激動的忠臣甚至熱淚盈眶,這崩塌的天一瞬間就被天子這塊補天石補好了。然而喜色未消,天子上朝的第一道聖令,就如驚天霹靂蓋頭而來。
良妃董氏,以後宮之身干涉內政,犯璟朝之忌,即日起打入冷宮!
☆、第七十二章 ·帝心
天子上朝,不先解決內憂外患;而是個先將一直在朝堂上活躍,為朝廷解憂的良妃,這確實令眾人覺得匪夷所思而震驚。
良妃突然覺得天塌了下來;被侍衛拉下去的一刻;她嘶聲狂問為什麼!
天子只冷冷地板著臉,面無表情地道:“朕雖然病倒,卻還存著幾分理智,朝堂之事瞧得一清二楚。朕賜你權利,並不意味著朕放縱你!朕今日便讓你知道,朕才是璟朝的天子!來啊,拉下去!”
良妃嘶聲力竭地被拉走了;整個朝堂驀然沉寂,無人敢置一詞,方才的喜悅一鬨而散;晏廣餘臉色也十分難看,拳頭上條條青筋暴起;怒火從腹中燃燒,卻又不敢當場駁斥天子,只能忍氣吞聲。
天子哼了一聲,正正經經地坐好面對眾臣,語氣沉然,彷彿方才下如此無情的並非他本人:“眾卿的奏摺朕已閱過,稍後朕再歸還爾等。現眾卿若有要事則啟奏,無事便退朝罷。”
大臣們方才因緊張而吊起的一口氣鬆了下來,紛紛暗中抹了一把虛汗,繼而投身於忙碌的朝議之中。
下朝之後,晏廣餘的雙腳如同釘在了地上,走不動了,他懷著深意與痛意目送著天子離去,直到承天殿內人煙皆散,他才在宮人的提醒下醒悟過來,快速邁步追上天子的腳步。
但是天子隨身一拐,入了書房,繼而以公務繁忙為由,拒絕見他。
晏廣餘不肯死心,一直在書房外等候,直到傍晚時,方將天子等出門來。他飯水未進,口乾舌燥都顧不上理,見到天子就驀然下跪,腰板挺直,求天子看在良妃曾在天子病倒期間,為其分憂的面上,從輕發落——良妃畢竟有錯在先,他也不敢直言要天子收回聖令,只希望天子能網開一面,不讓良妃重新回到那冰冷的宮殿裡去。
可惜天子對其請求置若罔聞,他悵然一嘆,揮揮手留下一句話便走了:“朕病倒八月,也是用了八個月時間觀察你們,可你們太讓朕失望了。朕心意已決,不會再變,你起來去安慰安慰你母妃罷。”聽起來似包含了無限的痛意與無奈,但這些話衝到心情不佳的晏廣餘耳中,頓時便如高聲諷刺,晏廣餘隻覺得寒意順著腳尖漫上,就像在大雪天中被人當頭潑下一盆冷水,冷得全身都凍僵了。
後來,他去了冷宮見了良妃。
看到他的到來,良妃以為天子心意改變,連忙丟下禮儀地跑了過去,攀著他的胳膊一遍又一遍地詢問:“三兒,可是聖上回心轉意,要放為娘出來了!”
晏廣餘雙眼一黯,默不作聲——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
良妃眼中的希望之火從見到晏廣餘時的燃起,再到晏廣餘沉默時的熄滅,前後不過一彈指,一顆心就從高處重重地跌落到了谷底,痛不欲生。
天子的心性她知道得一清二楚,一旦做出決策,絕不更改,自己這一生是註定要葬在這冰冷的冷宮之中了。這叫她如何甘心!
方從那不見天日的小院裡走出這個大千世界,外邊的風景還未看夠,她又來到了這比小院更陰冷的地方……一陣陰風迎面刮過,她狠狠地打了個哆嗦,耳邊彷彿響起了桀桀的怪笑聲,那聲音在反覆地回唱:活該,活該,活該!
“不,不!”良妃踉蹌一步,好似見到了牛鬼蛇神,猛地推開了晏廣餘,捂住了自己的雙耳,“我沒有錯,我沒有錯!三兒!”她驀地抓住了晏廣餘的胳膊,雙眼空洞地問,“三兒,娘沒做錯對不對,對不對!”
衣服的褶皺狠狠地立起,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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