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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
夜天漓道:“那四哥陪十一哥,我送五哥他們乘船回府。”
待夜天漓他們上了船,十一問道:“四哥,什麼事?”夜天凌將那信箋交給他,他看了看道:“這是……”
“剛才出去時,好像在四面樓見到了卿塵,不過只打了個照面她又穿著男裝,也不十分確切。”夜天凌放眼往楚堰江上看去,夜已深沉,江中游船比來時少了好多,點點燈火三三兩兩遊弋遠去。
“卿塵!”十一驚訝道:“我們在漠北四處找她,她怎會在天都?莫不是看錯了吧。”
夜天凌似乎微微笑了笑,說道:“現在看這字跡,應該不會錯,這個‘有’字的寫法是我教她的,還有小蘭亭裡那幅字有幾處用筆也一樣。”
十一熟悉夜天凌的字,此時仔細一看,箋上“有”字乃是反筆連書,除了夜天凌外少有人會如此走筆,他笑道:“難道真是她?走,咱們去看看!”
兩人並騎往躍馬橋而去,衛長征等幾名近衛靜隨其後。躍馬橋位於上九坊中部,橫跨楚堰江中樂定渠,以白石造砌,長逾十丈,寬可容六車並行,遠望去如一匹白練長臥江水,夜色下闊無一人,與氣勢平穩中靜謐無聲。
金鉤細月,清亮一刃,遙遙襯著暗青色的天幕格外分明,江中水波若明若暗,隱隱起伏,幾分光影隨之一晃,遠去在暗沉深處。
青石路上只聞不急不徐的馬蹄聲,秋風微涼時而拂面,絲縷寒意叫人分外清醒,似乎身體感官都在這靜冷的黑暗裡無限伸展,能探觸到四周極輕微的風月清光。
夜天凌在空闊的躍馬橋上緩韁勒馬,夜色平靜中淡淡望向楚堰江水滔滔長流。何處輕聞玉樓簫曲,隔著江岸依稀傳來,十一在旁輕嘆道:“良辰美景,佳人有約,但願一會兒不叫人失望。”
一陣馬蹄聲入耳,夜天凌扭頭往聲音來處看去,長街深處有人策馬前來,白衣輕影,飛馬快馳,若隱若現時自似深夜覆落的紅塵中穿過燈火闌珊瞬間變得清晰。
到了近前那人將馬一勒,在十數步外的橋頭停下往這邊看來,那雙湖光幽深的眸子帶過笑意,緩帶輕衫的清秀模樣和曾經青燈影下執筆詢問的形容在這其中交疊如一,俊淡的光亮微微浮現在他的眸中,那一笑帶來清靜舒緩。
便在他身心鬆弛的片刻,身後弦月之光似乎陡然長盛,殺機如冰刃遽起,他深眸中異芒一閃,風雲驚變,劍已出鞘。
秋風花黃,長街寂靜。
卿塵一路縱韁馬蹄輕快,衣襟隨風飄揚,帶著心中輕飛的歡悅。遠遠已見躍馬橋上人影,雲騁似乎也能感覺到主人的欣喜,縱蹄如飛,將星光樹影紛紛遺下,轉瞬便至橋前。
卿塵微微收韁,在橋頭回馬一轉往前面看去。一人黑眸驚訝,一人青衫淡定,沉沉夜色中有道清銳的目光落在自己身前,與暗影中浮出鮮有一見輕暖的笑。
她隔著江水細月揚眉將十一和夜天凌打量,星眸清光瀲灩,如同心底明媚的歡喜。輕叱一聲打馬上前,她在微笑時忽然看到玉白橋欄處寒光驟現,冰冷江水驀然生波,映入其中那道冷月剎那化作鋒刃一利,直襲夜天凌。
那一瞬間四周空白,她猛帶雲騁飛縱而去,疾呼道:“四哥!小心身後!”
猝然生變,原本淡寂的秋風隨劍影鋪卷而來,砭人**,彷彿寒江怒浪化為暴雨遍灑長橋。
橋上殘秋落葉被劍氣所激,飛舞凌亂,鋪天蓋地的寒芒中,一點有若實質的白光迅疾馳往夜天凌後心。
卿塵被激盪的劍氣迫的目不能視,只覺寒意及身,左臂微微一痛,接著雲騁韁繩被人大力前帶。
身旁劍嘯刺耳,呵斥聲怒。
就在此時,無邊夜色中突然亮起一道長電般的驚光,光芒凜冽,撕天裂地。
“當!”的激越交鳴,一人黑衣蒙面出現在被攻破的劍影中。
夜天凌手中劍華狂肆長盛,勢如白虹,奪目亮芒伴著清嘯直追那人後退的身形,迫的他回劍自守。
一劍光寒,九州失色。
散去了先前劍氣的壓力,卿塵睜開眼睛,只見刺客右肩血光迸現,踉蹌後退。
十一足尖微點自馬上躍起,佩劍出鞘,四名玄衣侍衛也已和刺客纏鬥一起。
一切只在瞬間,快的彷彿不真實。
卿塵扭頭,夜天凌傲然馬上,清冷目光凝注在她臉的龐,手中三尺青鋒斜指馬下,鮮血染了劍寒,緩緩流動,滴滴沒入塵土。
漫天黃葉此時方紛紛飄落,西風瑟瑟,遠方秋夜中燈火依稀,無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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