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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誇下了大話一時又不能反駁,只能站在那裡賭氣瞪著他。
倒很少見夜天湛這樣大笑,平日裡他雖翩翩常帶笑容,但那風華溫和中總有些疏離。此時的他意氣風發,淡金色陽光落在身上英氣逼人,看上去格外的瀟灑。她不免有些感慨,老天將**富貴才貌賢德全都給了這一人,少年得志,不知這世上還會有什麼是他不稱心的?
夜天湛笑夠了,見卿塵正揚唇看著自己,眼中目光一柔:“左相府的人在外面候著了,我和靳妃陪你一起去。”
卿塵一愣:“不用這麼麻煩吧?”
夜天湛笑道:“父皇還在宣聖宮,既沒有朝事就當我偷閒一日,走吧。”
相府馬車寬敞精麗,軟屏夾幔紫羅煙褥,幔中淡淡薰著華櫻草的清香,有種安神的貴氣。
窗外車水馬龍人煙阜盛,所經上九坊一路有榆柳之樹將近百步的大道分作三條,當中平坦寬闊乃是御道,專供天子出行之用,金秋陽光中顯得高高在上,天家威嚴遙遙延伸直至消失在目不可及的城門之外。
到了左相府前,門中侍從遠遠見著夜天湛,慌忙飛奔入府通報。夜天湛笑著回身親自扶靳妃下車,接著自然而然的握了卿塵的手帶她下來。左相鳳衍同鳳鸞飛自內迎出,都未想到湛王和側王妃居然雙雙陪同前來,眼見這一幕神情微動,瞭解湛王身旁的女子實際非比常人,心中便已拿定了主意。
卿塵抬眸看往這權傾朝野的鳳相,只覺得其人氣度深沉言笑穩慎,看似平緩的目中暗入精光,心志深藏,不愧是歷經兩朝位列公卿之首的權臣。那迎面一瞬的對視,卿塵自知由上而下盡收鳳相眼底,陡然有種互探根底的直覺,她寧靜的投了眸光過去,平湖秋月悠然不波,誰也未佔上風。
相府朱門深苑,庭院雍容,前庭廣闊可容車馬,卿塵隨著夜天湛步入其中向前看去,突然停住腳步,說了聲:“這裡不是有個大魚缸嗎?”話說出來,她自己先吃了一驚,彷彿那刻思維遊離了一下,擺脫了心神的控制。
身邊眾人齊齊看她,鸞飛望了望空闊的中庭說道:“這裡從我記事起便是四面植樹,中間留空,從沒有過魚缸。”
“哦。”卿塵心不在焉的應了聲,卻聽鳳衍問道:“你可知是什麼樣的魚缸?”
卿塵側頭笑道:“不知為何,我突然覺得這裡該有個魚缸。非常大,而且一邊白色一邊黑色,中間像是太極圖樣的隔開,太奇怪了,哪裡會有這樣的魚缸?”
鳳衍眼角輕輕一動,說道:“其中白色裡面養了黑魚,黑色裡面養了白魚,本就是一副太極陰陽八卦圖。有這太極魚缸之時鸞飛也還在襁褓之中,府中也只有一些老人知道。”他眼中此時沉穩萬千也掩飾不了一絲激動:“你可還記得別的事情?”
卿塵茫然搖頭,鳳鸞飛說道:“父親,姐姐被惡奴騙走之時還不足三歲,恐怕記不得多少事情,但她身上的銀蝶和女兒的一模一樣,這點是絕不會有錯的。”
鳳衍返身對夜天湛道:“多謝七殿下當日搭救了卿塵,才有今日老臣一家團聚,老臣感激不盡。”這言下之意已是將卿塵真正當做了丟失的女兒,卿塵下意識的蹙眉望向夜天湛。
夜天湛對她微微一笑,說道:“鳳相言重,不如先帶卿塵見見夫人再說。”說話間往靳妃那邊看去,靳妃挽著卿塵的手說道:“內眷閨房多有不便,我陪你一同去。”
卿塵無由拒絕,同靳妃一起隨鳳衍入了內室。屋中飄飄淡淡的盡是藥草味道,入眼一副牡丹花開描金屏風,其後碧紗垂幔中躺著的一個沉睡中的婦人,似乎曾經保養的很好,但是顯然久受病痛之苦,面上已經失了神采。
鸞飛請了兄長在外陪夜天湛說話,自己隨後而來。卿塵行至榻前細看左相夫人的臉色,出於醫者的本能伸手搭試她的脈搏,心中一凜,回頭問道:“是……心疾?”
鳳衍沉聲道:“宮中醫侍也是這麼說,自來已有多年,只是這些日子越發不好。你姐姐纖舞亦患的同樣病症,更是早早便不治了。”
卿塵下意識的抬手撫上自己胸口,靳妃見她神色微變,想起什麼事來,說道:“卿塵,這是不是和你一樣?”
鳳衍和鸞飛愕然相視,卿塵輕淡點頭一笑,對鸞飛道:“可否讓我試試你的脈?”
鸞飛遲疑在榻旁坐下,將手交給她,她細細的診了一會兒,說道:“現在看來是無恙,雖說夫人的病症並不一定會牽涉所有子女,但你自己也要小心。至於夫人的身子……心氣鬱結已久,沉痾固滯,大概只能保兩年無恙。”
鸞飛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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