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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玩了玩不知哪弄來的化妝品,又進行了一場有趣的枕頭仗後,兩名小女生現在躺在床上分享心事。
方泉菲淡淡地說著對她視而不見的父親,以及和同父異母兄妹之間鬥法的轟烈偉績。
覃棠則在道完她那老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哥後,便將話題轉到回國渡假的二哥覃毅身上——
“好可怕,日遠哥是那樣溫文爾雅、脾氣又好的一個人,想不到卻用那樣絕決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什麼方式?”
“他開著車,在他女友出事的峽谷,以近乎破錶的高速,衝下那個斷崖。”
“不……”方泉菲聽至此,泛紅的眼眶,忍不住落下淚水來。
“聽說加州警方尋獲他的屍首時,因焦黑破碎難以辨認,還好最後從我二哥殘缺模糊的車脾循線查探到,要不日遠哥差點就被當成無名屍處理了。”
“你二哥的車牌?”為什麼開的是覃毅的車呢?
“嗯。日遠哥的女友死後,他便萬念俱灰、了無生趣,心情不好的他整日沉醉於酒精,二哥和另外一位好朋友雷仲堯都會輪流陪他。那一天,從酒館載他回家的二哥,當然也進屋子陪人,只是,半夜,日遠哥趁二哥睡著時,開了二哥停放在車庫門前的車……”
“啊……”
方泉菲捂著嘴。不忍聽下去。
美好的聖誕夜,因為這則哀傷的訊息,染上了深深的灰。
兩個女孩在床上絮絮地感慨了好久,直到瘋了整夜的覃棠先睡著,交談才停止。
方泉菲將頭側枕在手肘上,慣常的睡姿,卻因心中翻攪著聽來的訊息,怎麼睡也睡不著。
她不敢想像,如果今天換作是她,能否承受這樣的悲劇!
和棠棠雖然從報到日相識至今不到半年,但她相信,如果今天發生不幸的是棠棠,她一定會瘋掉的。
在方家那個不友善的環境之下,仍能堅強安然生存的她,都不能承受這樣的悲劇了,她真不敢想像——像覃毅那般至情至性的男子,要如何面對自小便相識的至友駕著他的車溘然自盡的事實……
腦海裡不斷地翻湧著憂慮的方泉菲,怎麼睡也睡不著。
好半天,在覷了一眼已然沉睡的覃棠後,她掀開被子,輕輕下床。
裸著足踝,憑伢著印象,十六歲的她,在晦暗不明的光線下,來到了覃毅的房間。
他的房門,並未合緊,從門縫洩流而出的微弱燈光。讓她可隱隱窺見覃毅高大健碩的身軀,正半裸地斜躺在床上。
方泉菲深吸了口氣,冰涼細瘦的手大膽地推開門,悄悄地踏進覃毅的房間。
一切都變了——
方泉菲跪在床畔,雙眼哀悽地凝望著她的初戀。
真是難以置信!從暑假至今,才短短几個月的時間,當初那個俊朗、高傲、自信、充滿理想的偉岸男子不見了!入她眼眸的,是一名滿臉鬍渣、衣衫不整、酒氣沖天、張揚著嗆鼻脂粉味的頹廢漢……
醉鄉、美人窩、紅樓、濃濃……
瞄了瞄散落在床頭櫃的那堆酒店名片和打火機,方泉菲雲時明白,這些日子,覃毅都頹放到何處去了。
“你這是何苦呢?”
淚意,凝聚在眼眶,方泉菲纖瘦的手不自禁地撫上他緊鎖的濃眉。
“這樣,真的能忘記痛嗎?”
她想譴責他、想搖醒他,大罵他一頓,可是,她心底卻清楚的知道,自己近似路人的角色,是沒有資格那樣做的。
二哥從小認識的超級好朋友、好兄弟……
那樣溫文爾雅、脾氣又好的一個人,用那樣絕決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趁二哥睡著時,開了二哥停 故放在車庫門前的車……
棠棠的話,一直在她耳畔縈繞,盯著這輩子第一個動心的男子,淚,就那麼無力地落下……
“我可以為你做些什麼呢?”方泉菲喃喃地說。
她的掌,貼上覃毅赤裸的胸;溫熱的唇,印上他冰冷的心窩。
“唔……”
溫熱柔軟的觸感,驅走覃毅部份的醉意。
他的眸微掀,似乎瞥見了一雙如星的漂亮黑眸……
他在哪裡?讓酒精麻痺了的大腦,並沒有提供任何答案,反正不是在PuB就是在酒家,床上的女人,大概又是酒店經理介紹的風塵女子吧。
他沒印象叫了女人,不過不打緊,任何墮落、能麻痺神經的活動,他通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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