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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毒沒解開。我也很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端王語聲平淡,然而聽在太子耳中卻無端端一陣寒意,急鎮攝了一下心神,強笑道:“我手上的解藥,已全數給他服了,若還沒用,只怕是份量不足。”
“有何辦法麼?”
太子於毒藥一途並不知曉,醉飛花之毒也僅知皮毛,然此刻端王猶如凶神一般,他哪敢說個不字。仔細想了想,不由一喜,面上卻不動聲色,思索道:“醉飛花是有來歷的,父王曾說過這些醉飛花都出自一人之手,有毒便有解,想必這人能知情由。”
端王輕輕一曬:“是誰?”
“此人早已出家,道號清心。據說今年已有一百來歲,在九華山某個洞府隱居著。”
太子如此詳盡提供訊息,自然是盼著端王早去早好,這一走,皇位穩穩當當便算坐下了。端王哪有不知太子心意的,然而上一刻還曾與葉長風爭論不已,放之不下的江山,此刻突然已不甚重要了,冷冷一笑:“好,我走。但願你說的是實話。他要是還活著,我再不回京,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哼。”
後面的話他沒說全,然而太子豈有不明白的。兵馬在他手中,他能走,就不能再打回來麼。
不禁一身冷汗,笑道:“怎麼會,自古吉人自有天相……”
端王不再理他,抱起葉長風走了兩步,突然轉身,在殿前跪了下來,沉聲道:“此殿中葬送我趙氏兩位帝王之命,想必魂靈還未去遠。趙寧非在此立誓,願以掌中江山,換取葉氏長風一命。他若能活,我再不起帝王之念。列祖列宗若有靈,就請護著他罷。”
太子在一旁聽得真切,倒料不到這個冷麵皇侄有這般深情,不由怔怔。
端王抱著葉長風從他身邊徑直擦過,騎上侍衛牽過的駿馬,鞭梢一揚,座騎吃痛,箭一般疾馳而去,親衛們不敢怠慢,紛紛上馬,一時間塵土滾滾,數十騎驃駿轉眼便如風一般地消失在微明的晨靄中了。
眾官員都瞧得呆了,雖然隔得遠,沒聽見端王之誓,有些敏感的,卻隱隱約約覺得,此後京中,是再也見不到這位英姿不凡,睥睨縱橫的王爺了。
此後的數十年間,他們也確實沒有再見過端王一面。端王這兩個字,漸漸化作京中一段又神秘又浪漫的傳奇,偶爾會在茶餘飯後被人提起。
僅此而已。
全文完
尾聲
每年一度的春風,悄然吹開漠北的寒冰。陽光一日較一日溫煦和暖起來時,就算在大漠邊境這樣荒涼死板的地方,枝頭原野也都綴上了綠意。
山間流水潺潺,近處一排石屋齊整,屋前一領黑底銀字大旗迎風招展,細看卻是個端字。
這是名動一時大宋鷹軍的營地之一。
四年前,鷹軍首領,太祖嫡孫端王趙寧非突然自京師消失,而後遙遙上書朝廷,自請常駐邊關,為國護持。時新皇趙恆登基未久,或是叔侄情深之故,對這違例之請非但不罪,反而贊為忠羲,一筆准奏,並賞花紅酒禮,以示褒揚。
只有極少數幾個人才知道,批覆裡又多加了四個字。
永不回京。宋太祖曾有言天下,誓不誅大臣言官,子孫有違者不祥。
是以這四字,對端王這般皇子,已等同流放。然而端王本人絕不在意。他接到旨意後便丟給了近衛隊陶威,自己卻匆匆抱了一人,向南而去。
從此再未出現,再無音信。鷹軍大旗仍飄揚在宋遼邊境,旗上仍是端字,然而軍中日常主事者,卻是端王帳下的數個心腹愛將。
帥位虛懸,鷹軍在等待。
每個人都堅信,他們如神一般的首領,
一定會回來。並且身邊陪著他最愛的人。
「陶大哥,我要去找他們,我再也受不了了!」
午後,山洞旁的大石上,一個綿衣青年正煩躁地大叫。或許是因為他生得太俊美的緣故,即便是跺腳揮手的粗魯動作,做起來一樣動人好看。 他身旁的男子年歲較長,面容也沉穩堅毅,瞥了同伴一眼,只淡淡地給出兩個字:
「不許。」
「為什麼?」
「因為這是王爺的命令。」又嘆了口氣,「珊兒,你還不明白麼,只要鷹軍還在,王爺就一定會回來。我們要替王爺護著它。」
他們當初為何不帶我一起走……」藍珊並非不解陶威話意,只是等待了太久,心中煩躁思念積壓成堆,無處言訴,「我又不是不聽話。」
陶威不敢苛同地掃視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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