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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將頭轉開,心中都是暗暗戒備,對方門下竟有這般智謀。
葉長風行在最前,並不覺身後暗潮激湧,一路神色安詳,隨意折了幾株青翠蘆葦在手中把玩。地勢越行越高,山石漸陡,葉長風不懂輕功,到此已難免有些吃力。
“就在這兒罷。”微吁了口氣,葉長風回頭淡淡一笑,“我也只能到這裡了。”
“就在這裡動手?”
遼國二人早已全神戒備,暗運功力默察四周,遠近江天一色曙色清明,晨霧裡鳥雀翻飛,全然一派平和,不見半點異常,二哥忍不住沉聲發問。
“我站到那裡去。”葉長風面無表情,抬眼望向三丈外一處大石,“等我說好,你們就開始動手。無論你們用什麼法子,只要能擊倒我,就算你們贏。可以麼?”
二哥素性深沉謹慎,然而反覆察看忖思,也不能明白葉長風是何用意,眼見日影一分分清晰,情知拖下去只有對自己不利,一咬牙:“你一個,不要旁人相助?”
“正是。”葉長風負手而立,眸光幽深,江風吹得衣袂獵獵作響,平添幾分肅殺。
“好。”
二哥吐出沉沉一個字,如重錘相擊,聽得每個人心頭都震了一震。
空氣象突然間凝固,再沒人說話,四周一片寂靜,所有目光只注視著一處,一個人。
背後目光如灼,葉長風全不在意,從容挽起袍角塞進腰帶,緩步前行。不時彎下腰來,將手中葦莖折成丈餘長的一截,插入石縫,又不時將一些石塊左右挪動,神情專注舉止慎微,竟象是分毫不肯有誤。
眾人看得大奇,有些眼尖的人已能看出葉長風額上薄薄沁出了一層細汗,陶威張子若心中暗歎,遼國二人卻只是冷笑,管你故弄什麼玄虛,以我二人合力,就連巨石也能劈了開來,這些蘆管碎石,抵什麼用?
暗暗立意,只待葉長風一說動手,便飛掠過去,全力一擊,再不怕他裝神弄鬼。
“好,你們來罷。”也不知過了多久,葉長風拍了拍手,直起身,立在一塊大石上,微微一笑。天際白雲悠悠,自他身後漫然而過,襯出一地大大小小的黝黑石塊,間或幾葉青綠蘆莖,遠處江水如怒,隱然一股浩蕩不絕氣象。
遼國二人再不答話,對視一眼,兩隻大鷹一般振臂疾撲了出去。眾人心中都是一緊,一些暗器好手已在掌中或扣或握住鐵蒺藜梅花刺……卻也知以這兩人身手,遠近懸殊如此,救之也只怕不及。
陶威緊緊握拳,手心裡全是汗,葉長風此人對於自家主子有多重要,他比誰都清楚,萬一……那是提了頭回去也不能補償的。兩眼瞬也不瞬地緊盯,終於,嘴角緩緩蕩起一抹微笑,雙手也輕輕鬆了開來。
不僅是他,所有人都看見了這幕奇景:明明葉長風衣袂飄飄就立在正中的石上,遼國二人偏偏左一撲,右一轉,來來回回只在那數十處不起眼的石堆中繞圈子,到最後勃然而怒,不分方向亂拍一氣,掌風呼嘯連這邊眾人都清晰可聞,卻撼動不了那幾堆搖搖欲墜的碎石,幾根柔嫩水綠的蘆葦,更不用提石堆中央的葉長風了。
“張先生,這兩人瞎眼了麼?”三兒忍了又忍,還是壓不住心中的驚奇,拉了拉張子若的衣袖,低聲問道。
“你不懂。”張子若一臉微笑,似讚歎又似驚羨,長喟道,“這是陣法啊……想不到,他連這也能知曉,我實不如他。”
“江流石不轉,遺恨失吞吳。”陶威喃喃唸了兩句詩,半晌自失一笑,朗聲道,“張先生,陶某今日能由你家大人之手,重見諸葛武候的八陣圖,此生已再無憾。”
張子若抬眼相望,目光中竟有幾分惺惺相惜,微笑道:“我何嘗不如是……傳說東吳名將陸遜急追蜀兵至江邊,遇此陣而被阻,幸得黃翁相救,後銳氣大失,連夜退兵回朝……葉大人特以此陣對遼人,實是有深意在內。”
“我倒看不出什麼深意。”冷冷一人插話,眉目秀麗雙手擎刀正是那救過葉長風的美少年,“剛才明明已能一刀一個拿下了,偏要走來走去這樣麻煩,不外乎你家大人想出風頭罷了。”
張子若一曬,轉過頭去,繼續觀看場中情勢,竟是理也不願理那美少年,大有個不屑與談之意。這少年素來心高氣傲,何曾受過外人這等羞辱,冷笑一聲便待再出言想譏,陶威咳了一聲:“藍珊,休要胡說,葉大人不是那等淺薄之輩。遼人兇蠻驍勇,殺他們並非難事,要懾服他們,令他們心懷敬畏,從此不敢小覷我宋朝,這才是大難事。”
藍珊也是聰明之人,一點即通,卻仍嘴硬著不肯承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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